夏荆歌很快就找到了莫无意,他正叼着一根不知哪折来的麦草哼着歌,悠悠哉哉地收拾包袱,包袱里和桌子上堆了好几排药瓶子。好像一点儿也没受这残酷战事的影响。
夏荆歌敲了敲门,他也不管是谁,头也不回地就说:“进来,什么事儿?”
夏荆歌便走了进来,莫无意见是他,挑起一边眉,显出意外来,“你那朋友好些了没?”
“好多了,还多亏了贵派的药。”
“这就好。我说你们也真是心宽,伤成这样还能到处跑,这要不是正好有个修仙的门派从上头掉下来,还带着能看这种内部打击伤的专业大夫,我看他是没得治了。”
“那……那么严重啊。”夏荆歌有点心虚,其实他真没看出来风甫凌昨晚就伤得那么重了。
“这还能有假?”莫无意又拾起几个药瓶看了看标签,分门别类地塞进包袱里,看不出他其实做得还挺细致。“姓祁的都专门跟我提起他了,这混蛋,他还以为那小子是从战场上捞回来的,说我居然没看牢让一个刚入门的小子上了战场,挽袖子要跟我打一架来着。”
夏荆歌有点汗颜,觉得还是得讲正事了:“那个……莫道长,我想跟你一块去战场。”
莫无意手里的动作顿时一停,看了看他,嗤道:“你多大了?现在练到什么阶段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屁孩就是容易冲动,也不掂量掂量双方实力差。你不想想对方魔族什么实力?随便一个给你一招你就灰飞烟灭了,还帮忙。不要造成无谓的伤亡就不错了。还帮忙。”
夏荆歌没有回答,听这语气莫无意好像是对他们这个年龄跑上战场的怨气有点大了,说不定这么做的不少。想想也是,不然那大夫恐怕不会直接去找他打架了。夏荆歌心知要劝服他恐怕是要难很多了,还是看着他道:“你相信我,我去了肯定有用,也不会无谓死亡。”
和夏荆歌猜的差不多,莫无意确实是拿药的时候才被那祁见理冷嘲热讽了一顿,又兼他之前也确实没看好一个冲动又自视甚高的师弟,让他跑到前方战场被魔族一招轰成重伤了,心里不痛快得很。
现在怨也抱过了,心头那股气顿时顺了不少,他见夏荆歌说得笃定,倒是有点好奇起来,问道:“你能有什么用?”
夏荆歌精神一震:“你带我去就有用了。我绝对不乱跑,只要让我去在那站着就可以了,保管能让你们打起架来轻松不少。”
莫无意又觉得他扯淡了,“异想天开,你当你是什么至宝法器啊,还带你去站那就可以了。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夏荆歌站着不动:“我真的有用。”
莫无意看了他一眼,把包袱拢拢,打了个小结,“那你说说你能怎么有用?”
“这……暂时不能说。”
莫无意平常不正经惯了,有时为了哄哄长辈也是信口拈来地扯淡,这么一听,立刻断定夏荆歌是在胡扯,嗤道:“少哄我了,你连御剑术都还御不起,还想上战场?上去了站哪?云上吗?魔族随便一个掌风扫过来你就得掉下来摔成肉饼。”见夏荆歌杵着不动,他想了想又道,“你那两个压下头的朋友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云剑派虽是不出名的偏门小派,也不是那等不讲道义的,我师父就是太忙,一时抽不开身,也总要抽个时间下来的。三天总能扛过去吧。再不济,我们先找几个轻伤的师兄弟把那坡头挖开了,总行吧?”
夏荆歌目瞪口呆:“挖……也行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放心吧,魔族也是要休息的。我师父一个来回也不用很久。”
“我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才想要帮忙的。”夏荆歌摇头道,“能怎么帮上忙我真的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确实只要去了就能帮上忙。”而且……也许回来的时候连御剑术都能自己用了。夏荆歌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高兴是谈不上的,不太踏实的感觉倒是越来越浓。
夏荆歌有种……自己也许要变成一个杀人武器的糟糕预感。但他能不去吗,他不能。他们九华派的师叔师伯,师兄弟们,都没有退缩。他也不能退缩。
莫无意见劝不动,往桌子上一靠,抱胸问道:“你多大了?”
夏荆歌抿唇,不甘不愿地报了虚岁:“十三。”
“那你说,我能带一个才十三的小孩上战场吗?”莫无意又折回去收拾他的药瓶,“你照顾好你那朋友就好了,就算你是四重天掉下来的也不能忽视自己的实力,当自己真能跟四重天实力的魔族抗衡啊。快回去吧,我马上就走了。肯定、绝对、不会带上你!”
夏荆歌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年龄这道坎被堵在莫无意这。他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几乎是要跟看起来很好心肠的莫无意讲明白了,忽然间又想起风甫凌的告诫,犹豫半天,到底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为什么能帮上忙。
莫无意见他不走,又保证道:“我一定帮你们俩把我师父他老人家请下来,行了吧?快回去!”
夏荆歌听了这话,明白莫无意是铁了心不带自己走了,踟蹰片刻,才感谢了一番莫无意,一步三回头地转身走了。
莫无意收拾好所有药瓶,伸了个懒腰,对着夏荆歌已经遥遥远去的背影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是真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孩都在想什么了,个个跃跃欲试想去打魔族,魔族要那么好打,天柱能掉下来?”
“哼,分明是你看顾不力,也没和他们分说明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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