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mī_mī摆了摆手,抽泣道:“这不怪你,你的箫艺果然超群,我此生未曾听过更好的了,甚至比他还……”说到此句,已是泣不成声。
江瑕听萧mī_mī话有所指,便探问道:“小瑕莫非是勾起了姑娘的伤心事?姑娘口中的他……莫非也是精通箫艺之人?”
萧mī_mī似乎不想谈这个人,只随口夸赞小瑕道:“人间居然会有如此箫声,即使当年传说的江枫,也未必能更好……”
小瑕惊道:“姑娘口中的他,难道指的是江枫江大侠?”
萧mī_mī掏出自己的帕子拭了拭泪水,叹了口气道:“江枫?世间女子皆仰慕他,又岂是人人都能见得到的?不过当年……我若不是年幼春心萌动,慕江枫之名,想去结识,也不会中了歹人圈套,而被江琴那畜生骗了!!!”话到此处,萧mī_mī已牙根咬碎,眼中迸出了无尽的怨毒怒火。
江瑕轻轻握住萧mī_mī的手,柔声道:“小瑕没猜错的话,莫不是那江琴,当年负了姑娘?姑娘虽然嘴上怨气难消,但时隔多年,竟还一闻这箫声便黯然垂泪,想来,姑娘心中对此段旧情,还是难以忘怀的吧……”
萧mī_mī不说话了,只是也握紧了江瑕的手,又垂下了两行泪。
江瑕同情的看着萧mī_mī的双眼,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替她拭着脸上的泪痕,缓缓道:“姑娘虽然恨那负心之人,但今日听箫仍有所感,说明姑娘心中其实还是爱他的。你得不到他的爱,心中怨恨,便想占尽天下男人,让他们都臣服于你……但姑娘,听小瑕斗胆一言,即使你能虏获一千个男人,你真正想要的,却不在其中,其实你想要的只是他。即使你能让一千个男人都臣服于你,但你真正想要的臣子却也不在其列,你想要的臣子其实也只是他一人而已。你心中空的这个窟窿,用多少男人都是补不了的,又何必饮鸩止渴呢?苦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萧mī_mī脸已哭花,泪如泉涌,小瑕用帕子替她擦眼泪,不是越擦越少,而是越擦越多。
江瑕见萧mī_mī的帕子已然湿透,不能再用,便用自己的袍袖继续给她细心的擦眼泪,道:“小瑕其实第一眼就感觉到,姑娘你有佛缘。今日见姑娘对小瑕的箫声竟有如此感触,是个知音之人,便越发觉得姑娘原本应该是个慈悲心善的女施主,可惜遇人不淑才会误入了歧途。施主,听我一言,与其执着于心魔而日夜痛苦,何不把该放的放下?”
萧mī_mī自己擦了擦眼泪,自嘲的笑道:“老了,我这把年纪,已经习惯了自己现在的生活,觉得就这样也不错,纵情逍遥,好似神仙。也许我秉性原本就是如此吧,改起来太难,也懒得改了。这根玉箫,小瑕你喜欢就拿去,姐姐我不要了,连那段情一起不要了吧。那畜生的心根本就没给过我,我空留这根箫,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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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mī_mī把玉箫送给江瑕后,心绪似宁静了不少,谈话间她不经意又瞥到了沙漏,竟发觉时辰又过了许久,心中寻思:小鱼儿和江玉郎那边,到底如何了呢?
于是她翻脸如翻书,刚才还痛哭流涕,此刻又眼睛放光了,道:“不说那些不高兴的话题了,换个轻松的。你想不想见刚才那两位小朋友?他们似乎在神神秘秘的不知在鼓捣什么。你想不想随我去瞧瞧热闹?”
她抬眼看江瑕,等听他如何答复,不曾想此时却只见江瑕忽然一捂心口,竟踉跄了一步,要不是萧mī_mī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就险些跌倒了。
“你怎么了?”萧mī_mī看他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十分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关切起来。
江瑕捂着心口,忍着痛咬牙说道:“暂无大碍,老毛病。敢问姑娘,今日是初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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