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回来之后就什么也没说,剑眉皱着,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
楚钰秧说:“端儿,你在想什么呢?”
赵邢端隔了一会儿才回神,说:“脑子里很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楚钰秧说:“卢铸要怎么办?”
赵邢端说:“外面雪停了,不知道天亮之后是不是可以下山去了。卢铸虽然是被逼迫的,不过也杀了两个人,理应送到官府去。”
楚钰秧叹了口气,说:“那卢之宜呢。”
赵邢端说:“恐怕已经走了。”
楚钰秧睁大眼睛,说:“走了?去哪里了?”
赵邢端没有细说,他武功好耳力极佳,刚才有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了一圈,然后就往山庄门口的方向去了。赵邢端仔细一听,就听了出来,是卢之宜无疑。
赵邢端并没有出去阻拦,煮雪山庄已经暴露了,卢之宜再留在这里恐怕有杀身之祸,走了也是好事。
不过赵邢端心中很不爽,卢之宜临走之前还让他心里不快。赵邢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楚钰秧的嘴唇,卢之宜刚才在门口一阵徘徊,定然是想进来找楚钰秧的,不过又没有敲门。
赵邢端瞧着楚钰秧的嘴唇有些出神,回想起不久前,那个鬼使神差的吻来,那种柔软滑腻的感觉,让他心中突突一跳,嗓子眼里一阵发干。
楚钰秧当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吻了,就是觉得嘴皮有点疼,不过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也顾不及再想,就给忽略了。
楚钰秧说:“端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赵邢端回了神,目光还是不能自拔的总是往楚钰秧的嘴唇上飘,他心中蠢蠢欲动,还想再品尝一次楚钰秧嘴唇的美味,但是又踟蹰犹豫。
赵邢端说:“不知道。虽然按照卢铸所说,当年皓王造反一说是被人冤枉的。不过卢铸人微言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我就算现在返回京城去回禀陛下,也肯定没什么效果,说不定还会遭受猜疑,得不偿失。”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说的有道理。不过也不是没有人会相信啊,端儿你不就相信了吗?”
赵邢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七皇叔……在我以前的印象里,七皇叔为人很和蔼,要比其他的长辈亲近多了。恐怕我从来都没信过他会做出谋反的事情罢。所以听到卢铸这么说,心中反而有些高兴。”
楚钰秧努着嘴巴,说:“端儿,你朝三暮四,三心二意,花心大萝卜。”
赵邢端都被他说懵了,说:“我又怎么了?”
楚钰秧说:“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难道不是花心大萝卜。”
赵邢端:“……”
楚钰秧又开始胡搅蛮缠了,赵邢端干脆不理他。
赵邢端说:“现在线索也断了,我准备回京赴命。”
“顺便回去观察一下十六卫府的人吗?”楚钰秧笑眯眯的问。
赵邢端点了点头,说:“的确,十六卫府的人都在京城里,现在没有线索了,我想回去从十六卫府开始着手再查。”
楚钰秧说:“哎呀,我要去京城了。”
赵邢端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你不是从京城里出来的?”
楚钰秧摇头,说:“这可不一样呢。这回我可是仰首挺胸的进京城,还有端王爷给牵着马,你说神气不神气气派不气派?”
赵邢端额头青筋一跳,说:“谁给你牵着马?”
楚钰秧嘿嘿一笑,没有作死的再重复。
卢之宜离开了煮雪山庄,虽然外面已经不下雪了,不过山路还是非常难走。好在卢之宜武功不错,而且长年住在煮雪山庄,对这边的地形非常了解,下山也不算是太困难。
天色大亮的时候,卢之宜才到了山脚下。山脚到小镇有一段距离,路上荒凉的很,了无人烟。但是卢之宜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卢之宜想到小厮的话,就快步走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祖父的马车。
他还没走到,马车就撩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人。
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锦缎长衫,身材高大,脊背挺直,样貌实在英俊不凡,但凡瞧上一眼,恐怕就忘不掉了。而这个男人让人记忆最深的地方,恐怕还不是相貌,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卢之宜打量着这个男人,却不敢正眼打量。男人看起来温和,却给人一股压迫感。
卢之宜觉得这男人的脸,越看越觉得有点面善,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男人先开了口,说:“卢铸老庄主让我在这里等你。”
卢之宜有些惊讶,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很好听,带着一种蛊惑的感觉,好像男人一开口,别人就会对他所说的话坚信不疑。
男人递给卢之宜一块小木牌,说:“骑马一路向北,拿着这块令牌,自然有人会安顿你。”
卢之宜看了一眼男人给他的马匹,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他狐疑的看着男人,说:“轻请问先生,我祖父人在哪里?”
男人笑了,说:“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这也是你祖父的意思。”
卢之宜不知怎么得,就不敢再问了,他有点畏惧这个男人。
卢之宜当下接过小牌子,然后翻身上马,说:“多谢先生相告。”
“你且去吧。”男人说。
卢之宜点了头,然后就抓紧缰绳催马快跑,不消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卢之宜走了之后,马车的帘子又掀开了,淮水从里面探出头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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