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是因为你自己不去找!”夫人一巴掌拍祁铮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地说,“老夫人和老太爷十九岁就结婚了,我和你爸也是二十岁就结婚,二十一岁有的你,咱们家族的平均结婚年龄是二十三,你二十五岁还没着落真是太失败了!”
“妈,一个人的成功失败是不能靠结婚的早晚来定义的。”祁铮抗议道。
夫人说:“在我们家就是。”
祁铮:“……”
接下来,一家子的女人全都在对祁铮说教,告诉他结婚的重要性,当一个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时,就需要家里有个女人对他嘘寒问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等等。祁铮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不是这里的人全是长辈,他真想摔桌子走人。
祁铮有时候很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都希望他这么早结婚,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二十五岁还是半大小子呢,与他同龄的朋友们,哪一个不是在游乐人间,结婚什么的压根儿都还不在考虑范围。后来他的母亲跟他说祁家是有早婚传统的,从他们发家那一代起,家里人就没有超过二十五还没结婚的。长久以来,他们家就有了一种迷信,那就是家里的人必须要早婚才能将家族的气数延续下去。
过了年,祁铮就要满二十六了,家里人全都着急得很,不断给他推荐姑娘,祁铮烦不胜烦。原因有二:一、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太早组建家庭;二、他是个基佬。
祁铮天生是个弯的,在高中时他就弄清了自己的性向,从此对女孩子敬而远之,但为了不刺激到家里人,他也没和男孩子谈过恋爱。这么一混,就混到了二十五岁,到了被逼婚的年纪,他看着长辈们给他物色的一个个女孩子的照片,只感到无比烦躁。有时祁铮想干脆破罐子破摔出柜算了,可他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出柜也出得不理直气壮,长辈们也多半会认为他是为了逃避结婚才打胡乱说。
祁铮沉默地听着长辈们的唠叨,神游天外地想自己的头发上一定全是口水,就在他出神时,老夫人咳了一声,一大家子就住口了。
老夫人问:“铮儿,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祁铮一头雾水。
老夫人杏目圆睁,说:“我们刚才说的你又一个字都没听吧?我说刘家的女儿……”
“奶奶。”祁铮不礼貌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说,“我想起了一件事,也许这能很好地帮我解决我的终身大事。”
老夫人问:“什么事?”
祁铮说:“咱们家祖传的姻缘信物!”
相传祁家的第一代家主在挖土时挖出了一枚铜钱,他将这枚铜钱佩戴在身上后寻找到了命定的伴侣,此后他的生意蒸蒸日山,摇身一变就从穷小子成了富翁,而他与妻子的感情也十年如一日,如胶似漆,过得十分幸福。后来,第一代家主就将这铜钱当做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来,并立下过遗嘱,如果日后家长中有子女未能寻得心仪的另一半时可借助铜钱的力量,家中其他人不得反对。尽管如此,祁家真的用铜钱寻找伴侣的人并没两个,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更注重的是联姻所能带来的既得利益,结婚对象是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到了祁铮这一代,家里没几个人相信铜钱的事了,他的几个婶婶都在说祁铮太天真,那铜钱就相当于一个象征,哪里可能真能帮他寻到什么心上人呢。
祁铮不咸不淡地说:“祖训里说过,当有人要使用铜钱时别的人不能插手干预,不然会有损祁家的气运。”
祁铮这么一说,大家都静默了。
在生意的事上祁家人是很迷信的,谁也不敢用祁家的气运来赌博,一屋子女眷都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瞥了眼祁铮,说:“你去问问你爷爷吧。”
二层的走廊上,拄着拐杖的老太爷早就听到了祁铮的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说:“随他吧。”
老夫人说:“随他也要随个限度,这铜钱到底灵不灵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也没有记载,我们得定个期限,到过年时这铜钱毫无动静的话,你就得听我的安排了。”
祁铮算了算,到过年还有七个月,他一咬牙,答应了,“好的奶奶。”
铜钱在祁家收藏室的角落里,祁铮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装铜钱的盒子,上面有厚厚的一层灰。祁铮吹了口气,那飞扬的灰尘呛得他打了个喷嚏。
打开盒盖,铜钱静静地躺在其中,那是一枚磨损严重的铜钱,已看不清上面刻的年号了。
祁铮用指腹摸索铜钱,冰冰凉凉的,无甚奇特之处,他自己也不禁疑惑,这个铜钱真的能帮他找到那个会与他共度一生的人吗?疑惑完后他就笑了,所谓铜钱定姻缘他是不相信的,之所以会这么说也只为了找个理由来拖延时间罢了,也许这七个月内,他能凭自己的本事找到一个可心的男朋友呢,若实在找不到,就只有跟家里讲实话了。
祁铮用一根红绳穿过铜钱的孔眼后挂在脖子上,做成了一个吊饰,平日里就藏在衣服里,别人只能看到他脖子后的一截红线,也看不出他到底戴了个什么。不过第二天到了公司后传出了莫名其妙的流言,说总裁有恋人了,不然他这么一本正经的男人怎么突然会佩戴吊坠呢。祁铮哭笑不得,只觉大家的脑洞都非常大,很值得用什么东西把脑洞给堵住,于是就公报私仇地把工作量翻了一倍,害得全公司上下叫苦连天。
一个月后,祁铮对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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