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堂妹怎么和你不是一个姓呢?”
“…我记错了,是表妹,我们分不大清楚表妹堂妹的。”
“哦。”院长笑眯眯笑眯眯,“你对你妹妹真好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文白受不了老头子的啰嗦,粗暴地插进了对话中。
“是这样的,”院长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慈祥,欧景年却不自觉地浑身发凉,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涌出来,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把文白暴露在了老头子的势力范围里,而老头子笑得更欢畅了,“她这个病情呢实在不太明朗,吐血呢又是个比较严重的症状,所以最好有家人能够24小时在医院陪护,不然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签字啊什么的我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欧景年听到这么明显的暗示,立马忘记她厌恶生人这件事,又一步踏回来,皱着眉头问。
院长对她抛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悲天悯人地一叹,欲言又止。
文白又开始跳脚了,一把把欧景年扯到自己身后:“你刚才还说她没事,这会又在这里唧唧歪歪说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摆明是诈我们!告诉你,人我们丢在这里了,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要让你这个院长干不成!住院,可以,陪护,哼,没门!”想叫欧景年陪护独孤桀骜?当她文白是死人啊?!再说了,欧景年那自理能力,还陪护呢,别笑死人了。
院长压根没有理她,这位皓首苍颜的老人脸上泛出一股行医多年的名士才会有的,文雅点说是道貌岸然,洋气点说是zy的神情,老人家带着这股神情看了独孤桀骜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欧景年,轻轻地、缓慢地叹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得如此有技巧,以至于欧景年又开始两眼含泪,脑补起乡村孤儿背井离乡、漂泊万里、在红尘中苦苦挣扎、付出却得不到回报、最终孤苦无依地病死在不负责任的医院门口的场景。文白脱口而出“我送她去申城大医院看看”的同时,欧景年也已经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深沉而凝重地对院长点了点头:“那么,我来陪护。”
院长满意地笑了,为了不让笑意溢出,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第三次叹了口气,不过这回,这口气叹得极其短暂,和文白满脑子的“草泥马”一样,迅速地消失在满是消毒药水味的病房里。
文白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胸口迈着大步跑出去了——她一直在前前后后帮忙扯皮拿单子逮店主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得赶紧出去买点东西吃,哦,顺便还要给欧大小姐带一点。
独孤桀骜:…文白这是怎么回事?看见没毒到欧前辈又开始拍马屁了吗?哼,我一定要趁着欧前辈陪我的时间,好好地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她说清楚,让欧前辈收拾了文白这个恶贼!不能让我的内力白白浪费了!
欧景年:…小独孤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文白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
现在已经是初冬,晚上天气已经有点凉,然而金市早晚温差大,白天出门的时候她又想着商场里有空调,只会热不会冷,所以特地穿的比较少,在医院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出门,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喷嚏之后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站在那里左掏右掏掏不出一张纸巾,正要骂脏话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递给她一段扯得七零八落的薄薄卷纸。
文白嫌弃地看了那纸一眼,奈何鼻涕不等人,为免她堂堂文大少一世英名毁在两行清鼻涕上,文白纡尊降贵地拿两根手指拈起那片粗糙的卷纸,极其轻柔地在她那娇贵的鼻子上一擦,纸巾粗粝的质感摩得她鼻尖发疼,在心里又骂了一万遍草泥马和一万零一遍独孤桀骜,才傲慢地抬起头,谢谢的口型还没摆出来,就已经换为咬牙切齿了:“是你!”
“你是?”对方挑起了他好看的眉头,纤细的脖子似乎承受不了脑袋的重量一样微微歪开,那张可以与独孤桀骜媲美的娃娃脸上露出一种幼儿一样的天真无邪的神情,就算文白这样弯得不能再弯的同志都差点被对方的表情打动,然而文白及时地想起了对方的恶行,把手里的卷纸狠狠地摔在地上,顺便还踩了一脚:“你是那个医生!”
“医生?”好心送手纸反被嫌弃的人惊讶地抬头:“说我是医生也没错啦,不过我不是看人的,我是看动物的。”
“…兽医?”文白简直出离愤怒了,“你是兽医?那你怎么会成为金平小区的保健医生的?”
“那个啊…”保健医生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框,“你也知道,这年头当医生的都很穷,所以有时候会有很多个兼职…”
“艹!”文白气得两眼发红,一个脏字顺口就出,随之而出的还有一串惊天动地的喷嚏,她一边捂着嘴打喷嚏一边嘟嘟哝哝地大骂起来。
保健医生皱了皱眉头,伸出食指用,一种略带娘娘腔的气势指着文白,好心地告诉她:“这样做很容易挂一长条鼻涕到手上,像毛毛虫那样白花花的,嗯,如果你感冒了的话,还会是绿色的。”
文白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松手、甩头,一条鼻涕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挂到了保健医生的白大褂上。
保健医生:“…工作服很贵的。”
“老子赔!”文白的声音十分之趾高气扬,行为却是与声音相悖的猥琐,她遮遮掩掩地重新捂住鼻子,以防再发生二次惨剧,同时慌慌张张地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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