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富金也很不满,但他知道家里头就那么一点子钱,要省下来等油菜籽收好了去榨油时付加工费给磨坊,根本没什么遗钱买什么肉,就瞪着眼睛说道:“有这么点子油渣子吃就不错了,我们家统共才四亩地,要养活七口人,你们两个吃的又多,不省着点怎么行。”
银锁胆子小,被杜富金一骂眼圈就红了,张桂花看了心疼,忙用勺子在瓦罐子里又舀了几块油渣子出来放进银锁的碗里头,劝说道:“晚上我给你们zuò_jī蛋吃,快吃吧,别理你爹。”
银锁委委屈屈的蹲到了一边,杜富金却还气着,一把将饭碗放下就走到了一边,埋头抽起了旱烟。杜富金不是个有本事的人,却很是眼高手低,这么多年来就一直为自己赚不到钱的事情心里不爽快,现在被银锁这么一说就气的厉害。
张桂芳哪里不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德行,当下就拿了碗走过去,小声说道:“你也别为银钱的事情操心,我已经有了法子了。”
“有什么法子,银钱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杜富金磕了磕手里的烟枪,抬着眼皮子说道。
“银钱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可是你只要有能耐,还愁拿不到银钱。”张桂芳笑了下,凑到杜富金耳边说道:“你那个三弟家里不是有银钱吗?不只有银钱还有好地和房子呢!”
“你什么意思?”杜富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婆娘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底了。
张桂花脸上笑容越发大了,说道:“你侄子现在一个小孩子家家一人住着那么大房子,听说还生了病了,我们这些个做亲戚的可不是得住、过、去照顾照顾他。现在农忙,他家里的油菜想是没人帮着收吧,我们自然得帮着收、回、家了。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杜富金一想,可不就是吗?侄子年纪还小,往日里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读书人,家里田里的事情是一概不会做的,现在又病着,也不知道会不会跟着他爹爹阿么去了,他这个做大伯的怎么可以不去帮着他点呢!
“对头对头!”杜富金端起碗一口喝了小半碗的羹汤,美得眼睛的笑眯了。
杜齐悦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算计上了,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了傍晚。杜齐悦喊了几声,并没有听到柳哥儿回应,就猜想柳哥儿大概是回去做晚饭了。一时之间杜齐悦意识到整幢屋子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这么大的房子显得特别空荡,静悄悄的杜齐悦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初春的温度还是挺冷的,这时外面又刮起了风,冷风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整个屋子似乎都是冷的。杜齐悦躺在床上,甚至觉得有风吹到了他的脖子上,那十分的怪异,因为就算真的有一点风吹进房间,也不可能隔得那么远吹到床这边来。
突然杜齐悦想到了什么,浑身抖了一下,身上的汗毛也瞬间都冒了出来,他这时才想到这房子里死过三个人,而他现在还占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体,虽然他知道自己大概也是死了才会穿越的,可是他现在是活的,哪怕他是用别人的身体活着的,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便拉起被子躲进了被窝。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反应过来这被子是被真正的杜齐悦盖过的,这床也是被真正的杜齐悦睡过的。这样一来杜齐悦就不敢再躲在被窝里了,他探出头来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外面的天越来越黑,房间里也越来越暗,再不点灯屋子就要全黑了。
杜齐悦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对着空气说道:“杜齐悦,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占你的身体的,你别怪我啊。杜大叔、杜么么,你们也别怪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占你们儿子的身体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要生气。杜齐悦你放心,我一定会活出个样子来的,你的怨恨我也会帮你了结的。杜大叔、杜么么,我会代替你们的儿子供奉你们的,不会白白占据他的身体。”
话一说完杜齐悦就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却又觉得放心了一些,他躺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里错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并不像刚才那么冷了,屋子也不在那么没人气了。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杜齐悦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点燃了床头柜子上的那盏油灯。这灯油并不是很好,冒着一些黑烟,灯光也并不是很大,但是那一点橘黄色的光芒却把整间屋子都给点亮了,甚至让这屋子还带上了一点温馨的味道。
杜齐悦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了下去,整个人就完全清醒了,刚才刚睡醒时头脑不清醒想的那些神啊鬼啊也基本都被他丢到了脑后去。
睡了一下午,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点,杜齐悦想着反正已经下了床,就索性披了件外套不回床上去了。他在房间里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外头的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种浓浓的青黑色了,月亮也已经显出了轮廓来,杜齐悦借着这些光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不远处一从从上升的烟雾,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些饭食的香气。
农忙时节,农家吃晚饭通常都很晚,所以现在大概都还在做晚饭。杜齐悦摸了摸肚子,他这具身体正处在快速生长的阶段,正是属饭缸的年纪,中午吃的那些东西早就被他消化了,现在闻到别人家煮饭的香味儿,就觉得肚子饿得厉害。
赵么么说好了晚上会来给杜齐悦送饭,却也不知道倒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杜齐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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