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魄”樊朗面无表情,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还有三个人”
殷离扭头看向外面的窗户,低声说了句,“我以为你不会相信我呢,这事,说起来太匪夷所思了。竟然有人要取人的七魄。”
樊朗把空调的温度调高,给小孩拉上安全带,“警察是不会相信神鬼之说的。起码明着不可能。不过,除了我们。小孩,走吧,跟我去一趟警局,我们夏队长找你有事”。
殷离缩了缩脖子,翻开薯条一根一根咬着吃,点点头,转头望着樊朗俊朗的侧脸问,“如果你们夏大队长让我去把晟夏带来,我可不可以拒绝?他不喜欢乐于助人。”
小孩的小眼神里星星闪烁,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装起可怜让人觉得很是可爱,樊朗忍住去摸他头发的动作,“行,你拒绝,我去请,绝对不难为你”
夏海东扒了扒头发,将樊朗所说的从头到尾又过了一遍,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叹了口气,“说的我头皮发麻“
不过,殷离猜想一定是他该洗头发了,这人的表情明明就是诡异的兴奋和莫名的向往。
“还有三个人,樊朗给我抓住这人,无论是神是鬼,老子都拿他当人处理了!”
初冬的夜里,在半遮半掩的废墟下,冰冷刺骨的寒风中没有一丝声响,空气中隐约漂浮着红色的血雾,一只枯瘦的手掌在空气中诡异的浮动,做出惊恐而又莫名的动作。
寒夜中,地上的身影慢慢变得空洞起来,就在身影的头部,突然出现几根软软的触角朝空中摆动,而他的喉部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只手取代了那里的骨头,软绵绵的抓住头上的触角,掰折下来塞进露着风的口中。
怪影发出咯咯的笑声,又哭又笑,在寒风中入耳,让人感到凄切寒颤。
远处有脚步声快速的朝这边跑过来,越来越近。
樊朗拔出抢,指着面前背光的人,身后的人将他包围起来,“黄粱,现在你还要什么话要说!”
绕道怪影背后的警察在灯光下看清楚了怪影的模样后忍不住拿抢的手一抖,几乎要呕吐出来。
“咯咯咯咯……”那怪影又发出笑声。
就像被重新切割拼凑一样,手脚都长在不正常的地方,身上的皮肤鲜血淋淋,白色的虫子在皮肉之间涌动。
晟夏从废墟边走过来,将手里的黄绢布仔细的看了,叹口气,“没有了,人已经跑了。不是黄粱,”
“跑了?那现在这个是什么鬼东西?”
晟夏冷笑一声,拔出背后紧缚剑在手指间狠狠一割,迅速将流出来的血压在黄绢上,飞指扔向怪影,被沾上的地方立刻冒出一股尸臭味。
怪影惊叫一声,缓缓倒地。头部的触角和喉部的怪异手掌也消失了,地上只剩下一副干瘦的皮囊,就像身体中的所有的器官都被吸干了般,胸腔塌陷,面部呈现一种早已死了多久的模样。
“这也太邪门了吧”有警察叫道。
樊朗收回□□,脸色冰冷。
按照黄粱说的口供,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但是因为是嫌疑人,一直有警察在跟踪他。黄粱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唯独他频繁的和一个女人接触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问起详细容貌,跟踪的警察却只能说是个女人,说不出什么模样,直觉上挺美的。而照片中也只出现了一副身影窈窕的女人背影和黄粱及其不搭的走在一起,没有任何一张正脸。
女人,看不清容貌。与张启的父母一模一样的说法。
在距第五魄出现的时间已经到了,黄粱却在这一夜消失了,而樊朗也接到了殷离匆忙的电话。
——星宿有变,是夜,亡魂不定,贪星杀戮,遮云避日,速来。
等他们到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这怪物,以及无奈的晟夏。
晟夏皱眉蹲在地上查看黄粱的尸体,浓烈的臭味散发出来。
“刚死的?”有人问。
晟夏不耐烦的回答,“你不是看到了吗”
“应该不是刚死的。这尸臭都可以呛死人了。陈都,带人将尸体带回去吧,我和苗苗去黄粱的住处”樊朗说。
晟夏耸了耸肩膀,“难道你就不要问我些什么吗,比如我怎么知道的,比如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站起身,环视了一周问对面的高大的男人说。
樊朗想了想,问,“殷离呢?他打的电话,没见着他。”
晟夏一噎,没想到他问的是殷离,虽然他没打算回答问题,但是好赖给个面子啊,这么直白的忽视他!
晟夏转了转眼睛,将手里的法剑重新背到身上,拍了拍手,说,“殷离身体欠安。你知道的,每个月都要那么一回嘛”
樊朗身边的许晨绷不住笑出来,什么嘛,你当是女人的大姨妈啊,还每个月都来。
“别拿小孩儿开玩笑”,樊朗淡淡说了句,令人将这地方圈出来,画作凶杀地,留给晟夏一个默然的背影。
殷离说过晟夏这人捉摸不透,问是问不出来的,除非让他憋不住自己吐出来。
晟夏一露牙齿,亮出渗人的微笑,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行,知道护着小孩了”
第十二章 生死人
“不早了,晟先生可有住处?”樊朗将所有的事情装置好了之后,看见晟夏闲凉的站在碎石头的废墟下,低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晟夏家挺远的,现在开车回去的话,说不定樊朗就真的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晟夏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世界上还有宾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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