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诩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即刻尖牙利齿的回敬:“酉奎年七月,贤王痛击梧州匪寇,却被匪徒暗箭伤及左肩,毒入五内危在旦夕,在白鹤山庄住了月余,由贺迎亲手熬药,王爷不记得了么?”赵诩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华伏熨的脸色渐渐从微笑到惊讶再到警觉。
贤王当年中箭,除了亲随一个吕笑,还有后来上报给了皇帝,只有白鹤公子一人知道,这么说起来,这个赵诩果然不简单,心中所想,口中就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虽然是陈年旧事,但谁又知赵诩心思多舛,憋闷的太久,总想着有朝一日能质问一番,只可惜他没有如愿的看到华伏熨哪怕一丝愧疚或者担心,对方满心满眼的警觉让赵诩一时间烦躁的无以复加。
“为何不是黑衣罗刹。”没有问句,没头没脑,赵诩说完就紧迫的盯着华伏熨,这就是一场较量,两方手里都有讯息,就看哪一方更沉不住气。
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初夏的虫鸣在院子外长叫不歇,成为了这场较量唯一的背景乐。
华伏熨斟酌了许久,又打量了一下赵诩,然后确认道:“贺迎是你什么人?”
赵诩细微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到底是初来乍到,就算捧出一颗赤诚之心,人家也能踩到泥里,当下不愿再废唇舌,回道:“在下多有叨扰,告辞。”
“黑衣罗刹就是铁骑卫,若非皇谕均无权调遣!”华伏熨认输。
赵诩灿然一笑,待要接话,却听外头喧哗声起。
“贤王妃到!”唱声未止,一声娇笑就已经到了门口。华伏熨有再多话,此刻也无机会再续。只得悻悻放走了赵诩。
“王爷不是去营帐了么,这会儿还在书房?我道是……”甫见到门口的赵诩,王妃碧铮瞪着杏眼愣在门口。五个月的身孕早已显怀,人已经瞧着有些臃肿,挺着略涨起的小腹,却并不影响她珠环玉翠的美貌。
“王妃安好,在下叨扰了,告辞。”反正话题已经结束,赵诩不再多留。径直回西院去了。
碧铮一眼就认出了赵诩,此刻街头巷尾的谣言还在继续编排发酵,碧铮想当然的认为谣言的祸首必然是赵诩无疑,此刻竟然还登堂入室,简直无法无天,当下气的握皱了手中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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