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你醒醒,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大仙,你起来,你睁开眼睛…。”
但,任凭傅敬尧再怎么呼喊,莲起却是一动也不动,傅敬尧明白了,这次又是他的幻觉,就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再也忍不住扑到莲起身上,呜呜的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莲起胸口的衣服都溼了一块印子,傅敬尧才撑起身来,他一起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那力道之大,大到他的脸立马就有两个烧红的手掌印,他吸了吸鼻子,大叫“不能这样,傅敬尧你不能这样。”然后站起来,收拾起门边的打猎工具,傅敬尧告诉自己以后绝不能再哭,上个月他就满十三足岁,要不了一年就是可以娶媳妇的年纪,他是个大人了,他要勇敢,他要坚强,他要保护莲起,绝不再让莲起受到一点伤害。
备好打猎工具全放到门边,傅敬尧从一旁柜子里拿出一件狐皮被子,宽有一个成人伸开双臂那么宽,长度刚好就是从莲起下巴到脚再长那么一点点,确定把莲起全捂在狐皮被子里,只露出个脸在外头以后,傅敬尧这才山门打猎。
山下的情况越来越糟,吃不上饭的流民处处都是,白水村村外围起了高高的栅栏为阻它村来的流民,原本在山的另一头较富饶的宜县状况也开始变差,傅敬尧下山买些盐米用品时,曾听白水村民说,传说宜县也曾有人上吞人山,想去猎猎看有没有狐狸或大猫,这两种动物的皮子价格高,但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傅敬尧心想,难怪他这几个月来在山上完全看不到人迹。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上吞人山上捕猎,傅敬尧在山上这近一年的日子里,很少遇到什么都猎不到的情形,不过傅敬尧本人是坚信,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莲起暗中护佑的关系,因为他下山三回,每回都听到有人说,那谁谁谁的儿子上山被大猫咬掉一只脚,那谁谁谁的爹去山上已经十天没回了,而他傅敬尧却从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连崴脚都不曾,这不是有大仙保佑着那会是为啥呢?
毕竟是下了雪,门外的空气冷冽,吸了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傅敬尧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只见他站着神情非常专注,可又不见任何动作,过了一会睁开眼睛,却是满眼寞落。
“还是闻不到啊。”傅敬尧喃喃自语的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吐出时跟着大声“喝”的喊了一声,又重重的吸吐了几次,然后背起打猎用具,直直的往树林里走去。
这还是初冬,动物们还没开始冬眠,等再过几日,想再猎捕到东西就难了,所以傅敬尧准备在这十天内捕足过冬的食物,他不曾在山上过冬,心底打算着怕不足不怕多,所以决定这十天内尽可能多捕一些。
山神庙那里傅敬尧已经很少去了,天天把莲起背到山顶上的小水潭要耗掉他不少时间,再加上冬天已经近了,动物虽然有,但到底不像之前那么多,傅敬尧得花更多时间去捕猎,于是,能做其它事的时间就缩减了,一直到这一、两个月只能五天、十天去一次山神庙。
今天,傅敬尧打算捕猎完去一趟,冬天来了,又有很长一阵时间他不能去山神庙陪哥哥,想到这些傅敬尧又暗骂自己没用,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回到竹屋时,屋外的雪又厚了几公分,傅敬尧身后有长长由深到浅的脚印沿着来路一直到屋前,到了门口,傅敬尧没有马上进门去,而是在门外把雪抖落了,又原地跑跳了一阵子等体温上来,才进屋去。
一进屋,傅敬尧才放下竹筐,就转身马上从竹筐里抓了个红薯,按在裤子上擦了擦直接塞到嘴里,大大啃了几口,才停下,早上出去打猎,接着又赶去山神庙跟哥哥说了会话,下雪山里暗的快,他不敢停下来弄东西吃,直接就赶回来,真是把他饿坏了。
自从住到吞人山来,傅敬尧还真的很少挨饿的经验,餐餐有鱼有肉,有水果和青菜反而比较难取得,山菜并没有想像的多,但也有可能是傅敬尧认的出来的不多,他也只跟着他爹上过山,识得的山菜自是从他爹那边传下来的,他爹也不是专业的猎户,懂的肯定没有那么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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