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尧虽然已经可以说话,但喉咙还是痛着,声音也有些哑,听起来有些低沈,很好听,倒不似原来转声期的嗓音那样像母鸡叫似的利耳。
莲起回头,“什么叫很新鲜,很新鲜的味道?你当我是鱼吗?”莲起以前下山,总是听到卖鱼小贩叫卖着鱼有多鲜美、有多鲜美。
“我没唸多少书,不会说话,但大仙你身上真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让人闻了就像躺在鲜草堆成的床上一样,不想走,不想动。”
傅敬尧说的诚恳,莲起听着不禁开心了起来,莲花不比其它花种,香味并不明显,极少人能闻的到,连段云生都不曾说过他身上有香味,也不知怎么这少年居然闻的到?但一转念,莲起又生起气来,段云生都没闻提起过吶,这少年居然闻到了?
“闻什么闻?以后不准你闻。”
傅敬尧听到莲起的话都呆了,不准他闻,这嗅觉又不像吃东西,能说不闻就不闻的吗?
“你一脸呆像做什么?我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我说不准你再闻。”
莲起这头气的脸都红了。
傅敬尧则是把眼都看呆了,大仙好美,生气的样子也好美,至于莲起说什么,他也没听的那么仔细,只是胡乱的点头答应,傅敬尧觉得莲起跟他的哥哥博敬文有些像,老是嘴坏,心可是善良的很,就像他的哥哥整日骂他笨,气他不读书,可暗地里总把吃食按下一半偷偷拿到他碗里,就怕他吃不饱,莫不是长的好看的人都有这样口不对心的性子呢?傅敬尧呆看着莲起暗想。
“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信,但把我眼睛挖出来之前,你先让我弄只水蛙给你吃吧,我都烤好了,再不吃就全坏了,可惜这些水蛙一条命。”傅敬尧脸上挤满着笑,把莲起当成他同胞哥哥那样哄,以前每次哥哥只要生气,他就会这样讨好告饶,哥哥便很快就会不怒。
莲起听到少年所言,便想起以前跟段云生日夜相处的日子,那时莲起也曾与段云生说过此番想法,却被段云生笑言无知,以段云生所言,飞禽走兽本来就是供人所食,那有人为鱼一条命感到可惜?又说,如果已经感到饱却又勉强把东西吃下肚,那才是得不尝失。
其实,当下莲起心底是难受的,人是一条命,鱼也是一条命,如果为求生存人吃鱼仍是自然,可如果是因贪婪多杀了鱼那便是不怡当,应该能吃多少就取多少才对,但是,莲起那时对段云生甚为依赖,只会一眛顺从,只能把不同的想法压下,如今听少年如此一说,不由因想法相通而产生相惜之感。
“我不吃肉。”话是这样说,但人却是坐下了,火堆莹莹照在莲起脸上,傅敬尧觉得莲起的美竟比太阳还要炙人。
无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傅敬尧敢紧低头,他刚才居然好想亲大仙一口,被大仙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被卖去相公馆的邻居哥哥,还没被卖到相公馆前会跟着妈妈去市集里卖豆腐,总有那么几个人跟邻居哥哥买豆腐时趁机捏他几下,有时还会偷亲邻居哥哥,可邻居阿婶不准邻居哥哥不顺从那些人,怕那些人以后不来买豆腐,邻居哥哥时常气的紧握双拳指甲剌入掌心也不自知,傅敬尧看着邻居哥哥那一手的血总是觉得心口难受,后来邻居哥哥被卖入相公馆,不到半年邻居哥哥就自我了断,傅敬尧想,身为男子应该不会有人喜欢被意淫,尤其他们同是男子之身。
傅敬尧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莲起,莲起看着火堆不语,一头乌丝不绑不束,微风一吹,飞扬飘散,莲起伸出葱白玉指捏住落在脸前的散发别于耳后,傅敬尧看着莲起的面颊散着玉般的光华,吞了口口水,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只怕自己又起了不良心思,闷闷的说:“不吃肉,我给你摘果子去好吗?”
莲起转头盯着少年,“你为何对我好?”
傅敬尧抬头看着莲起懵懂无知的样子,笑了,心想大仙不只比哥哥美,性格也比哥哥可爱讨喜多了,哥哥总是冷着脸,对任何人的好意总是一脸不屑,想当初他们初到姨母家姨也是待他们兄弟极好,餐餐都是一碗纯白米,可哥哥没有言谢就算了还偏要说:“当了我娘的东西能不给白米吃吗?”弄的姨父姨母一脸尴尬,世道不好,有亲戚愿意收留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能说这种不知感激的话呢?
后来久日不雨,展元表弟又病了,姨父姨与他们商量再拿娘亲东西去当,当时他们手里只剩母亲留下的一块坠玉,哥哥死活不肯同意,傅敬尧那时想,娘亲死了都死了,留着玉坠子也活不过来,但展元表弟还有口气在,如果玉坠子能救活展元表弟相信娘亲也会开心的,可傅敬尧此话一出,哥哥宛如饿狼疯犬一般扑到他身上又搥又打,差点把他颈子咬下一块肉,哥哥红着眼说他不孝,连娘亲最后遗物也想当来换白米吃,气的好久不跟他说话,姨母见状脸都僵了,也跟着好几日不说话。
☆、那你吃完一个人可以饱多久?
傅敬尧有时总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哥哥肯把玉坠子拿出来给展元表弟治病,那展元表弟的病是不是就不会小病拖成大病,姨父姨母也不必狠下心来把哥哥卖了?
“大仙,我叫傅敬尧,你让我住这山里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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