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大仙你也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美的人,比我娘还美。”傅敬尧捧着莲起的手,那表情就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用着无比虔诚态度,以另一只手以指腹轻抚的莲起的手背,从指甲摸到指节,感受指节处的皱摺,傅敬尧在心底感叹,怎么会有人的手能美成这样呢?就连指弯这一丘一丘的皱摺看起来都是美的。
莲起被挠的有些痒,忍不住缩缩脖子,但手还是伸长着任傅敬尧握着,傅敬尧看莲起的样子,只觉得他比邻居三岁孩子还要可爱,以前他总爱逗姨母家隔壁那个不满三岁的豆娃,小豆娃怕痒,但傅敬尧就是喜欢呵她痒,看她缩着脖子笑,看她看见自己从怀里掏出菜包子时瞪大眼的一脸不敢置信的样,看她伸手接过菜包子时又惊又喜的笑,可惜后来日子越来越艰难了,连姨母家都吃不上一顿饱,傅敬尧也没有余粮可以分给小豆娃。
傅敬尧想着想着心头就难受了起来,他离开姨母家时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小豆娃了,他想小豆娃肯定是让她家人给卖了,卖了好,卖了也好,想起离开前几日空气里那飘散着的肉香味,傅敬尧真的非常希望小豆娃是让家人给卖了,卖了,虽然苦一点,但至少还有机会长大。
“你怎么突然难过了起来?”
傅敬尧抬起头,就看到莲起瞪大了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在看他,傅敬尧忍不住笑,他觉得莲起真像豆娃,藏不住一点心思,笑的时候脸上像开了朵花,愁的时候便乌云蔽日阴阴凄凄,现在脸上就是写了个大问号。
“我想起豆娃。”傅敬尧挤出一个笑,莲起倒觉得这傅敬尧笑了比不笑看起来还哀伤,“豆娃是我姨母家隔壁一个小女娃,长的可可爱了,她还不会爬时我就抱过她,乖的很,不哭不闹的,也像你一样怕痒。”
“你想她,何不下山去找她呢?”
傅敬尧摇了摇头,低头不语,莲起想起他也有个想念却不能去找的人,抽回了手,越过傅敬尧走到前头,往山下望,莲起指着山下一处半倾的矮土墙,他轻声的说:“那里就是我跟你说过那个猎户阿生的家。”
莲起望着那个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地方,也有些难过,那小屋是猎户阿生和他的妻子一砖一瓦给堆起来的,他看着他们到山里来,看着他们一日一日的筑起了房子,看着阿生知道妻子有孕时欣喜若狂的样子,看着猎户的妻子肚子一天一天隡起,要生那天猎户妻子喊疼喊了一天一夜,莲起也紧张的揪紧了胸口的衣裳,婴儿哇哇哭出第一声时,莲起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大狗子那孩子学爬、学走,皱着眉头想女人给孩子哺乳不知道疼不疼?后来那大狗子大了,顽皮的老是惹得猎户妻生气,藤条打断了一条又一条,莲起就满山的去帮猎户妻找粗点靭性强的藤,打的大狗子满屋跑,打到后来大狗子泪眼汪汪,莲起看的心不忍,于是又施了法让大狗子打不疼。
☆、我这不就是看你难过没话找话嘛
猎户妻在潭里的那张脸又浮了上来,像是在问“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莲起摇摇头,别开眼,因为他给不出答案,其实就连莲起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何会只坐在窗前吹箫任阿生之妻落水溺毙?就如同他永远都搞不懂段云生为何宁可熬夜不睡也要砍竹为他造屋,后来却又不肯同他住在竹屋里一样,任是莲起想破头,也想不出个答案。
“大仙,别想了,那猎户的妻子不是你害死的,是她自己失足,那不关你的事,咱回家去烤红薯,红薯可好吃了。”
莲起回头望着自己的手,因为傅敬尧正握着他的手,傅敬尧手掌的温度很高,不像他老是凉的,段云生的手也比他高温些,但就没有傅敬尧的温度来的热,傅敬尧一握上他的手,会让莲起有一种置身于暖泉里的感觉,那微热的温度,能从掌心传到他的全身。
“你还吃的下?”早上莲起才看着傅敬尧吃了四颗苹果,和两条手臂长的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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