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如果将其中的狗字改成马字,相信老三是同意的。
就在老三的找到镇山棒,将它收缩放进的怀里转身的瞬间,他看到的是黑马双翅已经脱落掉在地上,并且它的眼睛里流着泪,似是说:“我再也无法陪伴你走剩下的路,当初你离开的落魄,如今终于可以荣耀的回归,可惜我的路只能到这里了,加油!你的未来会更加精彩。”黑马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但内脏已经逐渐撕裂,那种痛苦就像是要做一个很长时间的大型手术,偏偏不给注射麻醉药,黑马没有倒下,它像是不愿意老三看到它最后的脆弱,强忍的痛楚变成血液从鼻子和嘴里一时一时的涌出,它还是那么站着。
老三彻底失去了先前所有的潇洒和倔强,如一个多年来浮沉江湖的浪子,好不容易找到最心爱的姑娘,却不想再见便是永诀,两年光景里雪山相伴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悲伤像是之前大雪崩一样瞬时触发,老三冲上去想一把抱住马头,却不想黑马此时因为内脏已经全都毁坏,再也支撑不住,仰头倒下死状惨烈,看的人心里更加难受。老三抱了个空,他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好似他是雪山狼群里最后一只幸存下的狼,面对最后一个同伴的倒下,他无可奈何的绝望只有他知道,也只有他知道。
难以承受的伤悲,会让普通人倒下,会让极端的人的愤世嫉俗,会让多愁善感的绝望,也同样会让坚强的人变的更加刚毅。
老三坐在黑马边久久发呆,悲伤过后,他站起身来,径直向刚才激斗双吻蝠鲼的雪山方向走去,待到那里,他从怀中取出镇山棒,拉出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长度,便开始在积雪里撩拨。有个词叫拨草寻蛇,老三现在在雪地里“拨雪”就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了。
过了很久,老三找到之前他用来放镇山棒和毛笔盒的竹筒,他拿起来竹筒静静的看着,嘴角微微颤动,应该是想起了和双吻蝠鲼的那场打斗,接着他将竹筒一把扔到身后,继续用镇山棒在积雪里撩拨起来。不多时,老三拿起一样东西,脸上再次恢复了从前的孤傲,他嘴角露出微笑,朝着黑马尸体的方向说:“绝骑,你虽然不是雪山三宝之一的绝骑,但我给你起这个名字,便意味着这两年来,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今天,我们两终于可以回家了。”
老三手里拿着的,是之前指挥鲎的小羊角。
老三拿起小羊角放在嘴边,一吹没响,他拿起来仔细观瞧,原来是之前和双吻蝠鲼战斗时候,将玩意儿一直放在嘴里不停的吹,是以里面沾了许多口水,放在积雪上时间长了,小羊角口上被冰封住,里面也结了冰,老三拿着小羊角想放进怀里用体温化冰,还不等放进去,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后走去。
原来老三想起刚才扔掉的竹筒,他走过去用羊角不断敲击竹筒,想先将羊角上的冰震碎。
此次和双吻蝠鲼决斗之前,老三做了所有准备,他拿着装镇山棒的竹筒两边都是活扣,这样情况危急的时候,他只要随便从任何一端都可以从里面取出宝物,免得紧迫因为这点缘故功亏一篑,如此争风夺秒的细密想法,不像个放浪形骸的人所能做出。
此时,老三用羊角敲击竹筒,咚,咚,咚,一下,两下,三下,逐渐的羊角里的冰被震碎,不少已经流了出来,只要再用嘴一吹,热气自然会消解剩下的碎冰,但老三还在敲击,又反复多次,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将竹筒拿起来夹到腋下,不知要做些什么。
羊角声响起,渐渐的很多鲎从积雪中慢慢飞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从最初在老三面前一字排开,变成将他一层又一层的围起来,直到最后,老三像是一个尚未破茧而出的蛹,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鲎。雪山部族的人从来没有人能指挥这么多鲎,一来是不需要,二来是要做到这样的指挥,仅仅技艺的高超是不足以应对的,还需要和被指挥的鲎们,有长期的相处,就像是现在海洋馆里训练员,他们即便不在表演的时候,也会经常下水和自己训练的动物玩耍嬉戏,双方情感互通,时间长了自然会产生更高层次的心灵上的默契,到那时,再不仅仅是单纯的发信号,让被训练的动物给观众表演,而是饲养员和动物联手给观众表演节目,他们是合作伙伴,不是谁指挥谁。
很明显,老三是符合这些条件的。
羊角声继续响着,鲎继续飞来,忽然间,声音变了,不是那种先前指挥的死板口令,变成一种低沉悠远的伤感,听起来更是哀乐。
老三吹出的指令一变,鲎们,一些迅速坠入积雪中,一些飞向远处后它们中的一部分又飞回来,有些鲎在空中忽高忽低,除了还围着老三的约莫二十只鲎外,其他的鲎像是同时听到几种不同命令的士兵,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听哪个,到底要做什么。
老三依旧吹着,混乱的鲎们,有的飞走,有的留下来,最后,围绕着老三的还剩下大约五十只。
没错,老三作为和鲎们朝夕相处的雪山部族族人,他成功的在短短的时间里,用新的的指令训练了面前的五十只鲎,寻常人连指挥都很难做到的事情,老三用“脱胎换骨”的方式做到了,而且仅仅用了这么点时间。
心满意足的老三开始发号施令,五十只鲎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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