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小骗子跟张老头寒暄完,低头皱皱眉毛似乎很苦恼:“留下来是还想借钱么?我说了我没钱,你们怎么不信呢?”
卧槽!这他妈就是个神经病啊!惹不起,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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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诈不成反挨揍的跑了,看客也一哄而散。几个小孩子一面走,一面兴奋地比划着拳脚:“嘿!哈!”
留下来的那个是张老头儿,越宁以前的救命恩人。亏得他没事往山里转悠,逮只山鸡兔子什么的改善生活,才把越宁给拣着了。看到张老头来,越宁也收了拳头,乖乖打声招呼问声好。张老头的材料上写着叫张万鹏,不是本地人,传说是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的时候逃荒过来的。老头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倒是会不少手艺,也会修家具,也会做点简单的木匠、瓦匠之类,还会雕个木头啥的,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04年那会儿他还活着,越宁要给他送市里住着,敬老院的手续都准备妥当了,只要他点头。老头死活不答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会儿见了,越宁对他极是恭敬。
张老头一摸后脑勺:“后生,厉害人。”
越宁又是一笑,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唇角两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乖极了。
张老头有点惋惜,又有点欣慰地看看他:“这些小东西,不学好,也是该得点教训啦。你自己小心。不过我看呐,打一回狠的,打服了,他们也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说着,晃了晃大拇指,脚步轻快地走了。
越宁想了想,也回李援朝那里了。到了孙家,孙强作业还没写完,越宁自己从井里打了点水,洗了头和脸。李援朝还有点尴尬:“今天外面灰多?”她全家都不知为什么,越宁一出现,就觉得他比较高级。在斯文秀气的越宁面前总有点气虚,带点自卑。怕镇上环境不好丢人。
越宁摇摇头:“没啥。”
他打小就让人省心,李援朝也不作多想,给他拿了个苹果:“外头转了半天,先垫垫,这就开饭了。”
孙强午饭的时候被放了出来,吃过了饭,又被关去用功了。下午越宁又出去转,就有几个小屁孩儿围着他转,里面有一个跟孙家住得近的,腆着脸上来搭话:“哥,强子呢?”
越宁好脾气地有问必答:“在家,他爸生气了,叫他看书呢。”
一来二去也算熟了,小屁孩们也没什么城府,很快就被越宁引出了来意:“有话跟我说也行,我给你们带话。”
小屁孩们挨挨擦擦,终于大声说:“你带我们一块儿耍呗!我们打仗耍。”您老拳头大啊。
越宁想了一想,笑道:“行啊。”
然后就在小屁孩们的欢呼声中,给他们编了个小队:“排队吧。”按高矮,还编了号。接着就带他们跟另一拨小屁孩儿玩打仗的游戏,两伙小屁孩是这么玩的:谁先逮着对方老大,拔了旗,就算赢。越宁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孩儿,指挥着小屁孩挨个儿地围殴对方搜旗。赢了“战争”,也赢得了小朋友们的崇拜,成了新一届的孩子王。
天真的小伙伴们完全不知道,这位他们认为的会“带着大家走向辉煌”的老大,在跟他们玩了两个周末的游戏之后,会突发奇想带他们去当清洁工。还美其名曰:学雷锋做好事,改造本镇环境。
“考验你们听不听我的话。”
92年,学校里这类的教育抓得还挺紧,什么给五保户打水啦,帮环卫工人扫大街啦,做好事不需要被侧目。越宁带着他们,头一站就去了一家在残疾的时候周济过他饭的小饭馆儿,把人家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接着到了另一个帮过他的人,邵奶奶家,帮人家水缸打满了水,弄了好些柴草堆放好——邵奶奶很爱干净,院子里十分整洁。
然后是张老头那里,张老头……略邋遢,又是好一通打扫。都是小朋友,也做不了太多的活计,晒晒被子,清清尘土,乱七八糟没用的垃圾扔一扔。张老头的一些工具材料给摆整齐了。
最后把大街都扫了,垃圾都分类收好。
镇上的父母们都说,自打孙家老婆的侄儿来了,镇子上的小孩都乖多了。也有些眼界高的,都高看越宁一眼——有这样的组织能力的孩子,还做事这么有分寸,真不多见。最倒霉的是黄毛他们,说被越宁打了,亲娘都不信!
黄毛三个人,越宁一个;黄毛三个一身浓烈的非主流流氓气息,越宁一身的书卷气;黄毛三个的长相观众是要退票的,越宁那长相是抢黄牛票都抢不到的。
小屁孩们被家长、老师表扬之后,更信任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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