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说:“多管闲事。”
我狠狠地瞪着他,正准备骂他几句,却听耳畔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多谢公子相救,来日在下定会登门道谢。”
我这才想到方才被我无意救下的那名白衣男子,连忙整理好表情,温言道:“江湖险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天经地义,不必言谢。”
他说:“这位公子果然有气度,能与你相遇定是缘分安排,不知公子可否告诉在下你的姓名?”
我爽快地说:“萧雨辰。初出江湖,今后若遇到不懂之处,还请公子多多指点。”
他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许多,不可置信道:“你就是萧雨辰?你怎么可能会在此处?”
我不解,“莫非这位公子认识我?”
他冷哼一声,全无方才的恭敬之态。“若我能早些知道是你,怎会要你相助?被你所救,简直是辱我名声,折我寿命。你不好好待在祁连山内,跑来此处作何?你要再敢胆大妄为,我定不会轻饶你!”
我听了一头雾水,这人的态度怎么能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偏偏有礼的公子,后一刻就成说话毫不留情的苛刻之人。我救你一命,不说要你予我万贯银两以示谢意,好歹也要谦逊恭敬、以礼让人,怎能这般恶言相向?早知道就让那帮人把你干死算了。
我忍住将要爆发的怒气,耐心道:“不知公子是不是有所误会,我向来品行端正,不记得曾有作奸犯科之行为,还请公子明示。”
他挑眉,不屑道:“虽我从未见过你面容,但江湖上人人皆知天下第一魔头最疼爱的男宠名曰萧雨辰。他与那魔头为虎作伥,鱼肉百姓,弄得江湖生灵涂炭。今日‘有幸’与你相见,真是造了八辈子的孼!”
我转了转眼珠,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责怪起自己的父母,为何给我取了这般令人厌恶的名字?我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说:“公子果然误会了我,我从不认识什么魔头。我自小便居住于惠州一农舍中,不曾离去,如今受朋友之托,才背井离乡,踏入江湖。”
他说:“你何必有所推辞?如今只有我一人知你真实样貌,且凭我之力也不能把你铲除,你大可现在就把我杀了,也免了后顾之忧。没人知晓你的存在,你仍旧可以逍遥快活。反正杀人之事于你而言,如同眨眼般容易。谎造一些卑劣的借口试图搪塞我,你也不嫌麻烦。”
☆、4.出行(下)
终于对他的冥顽不灵忍无可忍,我愤怒地拍了一掌桌子,与之对视,不自觉提高音量道:“你有点脑子行不行?我若真是你口中的萧雨辰,我会傻愣愣地自报姓名?我会舍命救你?况且依你之言,以那萧雨辰的性格,他应该更乐意看你被人干死吧!”虽然我也乐意……
或许是我声音太大,他一时愣了神,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才开口说:“莫非我当真认错了人……?”
见他仍是一副怀疑的态度,我又说:“你说萧雨辰是那魔头最疼爱的男宠,那魔头怎会放心让他一人来这荒野山林中?”
他终是有所顿悟,像是在仔细回想什么一样,而后小声道:“若我没有记错,传说中萧雨辰并不会武功,难道你真不是他?”
我再次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可是一等良民,怎会做那些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情?我还纳闷我的父母怎会给我取如此造孽的名字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让我不禁毛骨悚然。良久,他才移开视线,弯腰低头,拱手道:“一直以来错怪了你,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我笑着摆摆手道:“一场误会,没关系。若换作是我,指不定早把那小人给灭了,怎可能会像你这般有耐心的一一解释。”同时,我还不忘挑衅地看看一旁的白幻寅,怎么样?我大度吧?好好学着点!一大男人不要成日同女人一样,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
白幻寅并不理会我的挑衅,悠然道:“此人似乎通晓江湖之事,你好生打听一番。”
拉着那名男子在一张未破损的桌子旁坐下,招手让掌柜上了些酒菜。折腾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得以果腹,我也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地解决桌上的食物。席间,那名男子也没同我说话,见我吃得差不多,他才淡淡的问道:“萧兄此次是一人前来?”
被他称为“萧兄”,我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我何时与他这般熟稔?我僵硬地点点头道:“恩。对了,不知公子怎样称呼?”
他一愣,而后莞尔道:“经方才那么一闹,都忘了自我介绍,真是失礼。在下姓柳,名惠生,萧兄称我惠生便可。”
惠生……未免也太……我扯了扯嘴角,说:“还是称柳公子罢。”
他皱紧眉头,有些不悦道:“萧兄你仍在介意方才的事情。”是肯定句,不带有任何质疑。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我怎会介意那般小事?”
他说:“你不肯叫我惠生,分明就是在提醒我,让我不要与你亲近。你还在记恨方才之事,故不愿同我深交。”
我无奈,自始至终我都不打算与他深交,与他相识,不过是我顺手而为之的结果。不知这人为何那么想同我深交,难道是良心不安?心里虽这样想,但我只能说:“柳公子,我并无他意,只是我们相识不足两个时辰,那样称呼未免有些唐突。”
他道:“这又何妨?天下之人哪个不是从不识到相熟?你我今日相会于此,也算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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