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最后说了一句,“他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倒应该好好看看自己,找到自己。”
我听了他的话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但是,经历了这么多,见过那么多个“我”,我又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找到真正的自己呢?
“等你想清楚了给我电话,我再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你那村子的村支书记得留着给我当,胖爷我生意都不做了,再连个村支书都落不着也太磕掺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最后只扯出了一个苦笑。
开车回去的路上,小哥坐在副驾驶上,我忍不住总去想胖子说的那番话。
是该好好问一问,但是这么直接问太唐突。
“小哥,我饿了,你有想吃的东西吗?”我问道。
“没有,随你。”他看了我一眼。
“行吧。”我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左拐右拐的最后拐进一个巷子里,“这条巷子尽头有家蒸饺,我当年总来吃,后来懒了,整天赖在铺子里让王盟来买,瘾上来了一个星期都可以只吃这个,每天让他几公里的跑,后来,他抗议了,非得让我加工钱,最后还是被我一句‘你难道一个没吃?’给打压下去了……”我笑了半天,想起在长白山遇到的王盟,已经和当年大相径庭,有些唏嘘,“……想起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开着。”
我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他没看我,瞅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子黑漆漆的,深不可测。
我停了车熄了火,打开车窗,又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燃了开始抽,小哥的手伸过来,“也给我一根吧。”
我惊讶的看他一眼,随即递给他一根,刚准备拿打火机帮他点燃,他突然凑近我,猝不及防的将那根未燃的烟抵到我的烟头上,我们距离很近,我能清楚的数清他的睫毛,他淡然的气息将我团团围住,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这个人,回来了。
我此时此刻才感受的这么真切。
两个人静静的抽烟,两根烟燃尽,还是无话。
“走吧,吃饭去,得再走一段儿。”我打开车门,往下走。
那家店果然已经不在,不过旁边开了很多家蒸饺,也不知道是连锁还是效仿,我们挑了一家人最多的,要了三屉不同馅儿的,不是饭点,所谓人最多的也不过是坐了三桌,两桌小情侣,一桌看起来是闺蜜,都在热络的聊天。
“早知道就把车开过来了,我记得那家蒸饺的店的门口地方不大,平时都停满了,现在没想到这里修得这么大,吃个蒸饺外面还有个停车场。”我拿着叫号的牌子后悔。
小哥看着桌子,“吴邪。”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一惊,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人这样叫我的名字了。
“怎么了?”竟然反应慢了半拍。
“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抬头看着我,实实在在的看着我,漆黑深沉的眼睛似乎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
我定了定神,把告诉胖子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我有一次在福建南边的山里寻访到一个村子,村子里的风水很奇怪,坐落在一个山谷的半坡上,有六条瀑布溅起的水,常年落在那个村子上,好像下雨一样,村子里的老人说,以前有僧人游居过这里,写过一首诗,说这里百年枯藤千年雨。很漂亮,水很干净,村子附近有很多的大树,村里很淳朴,我准备去那儿待一段时间,后面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
我看着他,虽然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看了看我,目光又移回桌面,不晓得在想什么。
我继续道:“在青铜门外等你的时候,我跟胖子说好了,他到时候会和我一起去,还说赐给他一个村支书当当。”我笑了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也在,就更好了。”
“您的餐齐了!”服务员端来三屉蒸饺放在我们面前,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以及对视。
我拿起筷子吃东西,“来,赶快尝一尝,不过我肯定没有以前的那家做的好吃。”
小哥妥帖的吃东西,也不跟我寒暄客气。
我最怕的就是刚才的情形,迟疑,他在迟疑,如果愿意,就会直接说愿意,可是没有,他甚至没有说让他考虑一下,只是迟疑,或许,是迟疑不晓得用什么借口拒绝我比较好,看来胖子说的也不完全对,小哥留在我身边,有他的理由,但绝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个理由。
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游历了那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因为我们停留。
是我天真了。
我低着头吃蒸饺,却食之无味,再也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回去的路上略显尴尬,不过,或许只有我一个人尴尬,我不再提福建村子的事,他也不再问我接下来的打算,也不说自己的决定,我们很有默契的回避同一个话题。
我放了些轻音乐,配合着他淡然的气息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进了门把打包的蒸饺放进冰箱,“小哥你先去洗个澡吧,我一会儿给你先取件我的衣服。”
昨天他洗完澡之后穿的是小花给准备的另一套衣服,我们的脏衣服都堆在一起洗了还没干,想着要多给他买几件,但肯定没办法带他出去逛街,带张起灵去买衣服,想想就是个挑战,所以在网上买了几套,目测了一下他的尺码,应该这几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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