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宝生说着话,已经扯开了小二夹袄上的布带,往地下一扔,就去拉小二的衣襟。
小二挣扎起来,他脸色惨白,扭着身子,挥起拳头就往阮宝生身上砸。
阮兴急忙跑上前来,按住小二的手,和阮宝生两个,七手八脚的忙了一气,才把小二身上的衣裳扒了下来。
最后一点努力也被人踩的稀烂,小二突然憎恨起屋里的人,父亲,阮宝生,李爷,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也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委屈和愤怒。小二抱着肩膀,浑身发着抖,赤/裸的皮肤被冷风一吹,骨节里都是冷的,眼前早已一片模糊。
李爷瞧见这副光景,立刻皱了眉头,“怎么,这孩子不是自愿入宫的?这可不成。宝生,你也知道规矩,若不是本人自愿,净身的时候,动刀的师傅可是不给下刀的。”
阮宝生的冷汗也下来了,他拉过阮兴,问道:“五叔,这怎么回事?你没跟小二说好,就把孩子带来了?”
阮兴急了,高声叫道:“怎么没说好?”
一步蹿到小二跟前,拽着他的胳膊把小二拎了起来。阮兴急得大骂:“在家不是说得好好的,你也是答应了的。怎么到了正经时候你就往回缩了。小二啊,你想想你娘,想想你兄弟,想想咱们家过的日子,你可不能反悔啊,你快和李爷说,说你自愿的!你说,你是不是自愿的,说啊!”
小二已经说不出话来,浑身抖得筛糠一样,他被父亲拎着,在屋子里推来搡去,羞愤的感觉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悲凉。
眼前这个大吼大叫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为了十两银子,就把自己卖了的人真是自己的父亲吗?
阮兴还在逼问,眼珠子都犯了红,今日拿不到银子,他非得把小二活吃了不可。
这个扭曲了面目的男人,让小二觉得陌生又可怜,他让自己想想母亲和兄弟,可他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在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有没有想想他呢。
十两银子,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的确是一笔天大的好处。小二持家几年,知道家里一年到头,连半两银子都花不了。有了这些银子,父母起码几年之间,都不用再为生计发愁;有了这些银子,弟弟就不用每顿再吃稀的;有了这些银子,哥哥也可以说一门差不多的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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