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弟子万没想到龚老太会有如此狼子野心,莫非她为了自己的霸业当真会放过南剑?南剑可是她的弑子真凶。如此岂不是让江湖人所唾弃!”
“壁儿,”了尘莫可奈何地长叹一声,“你千万不要忘记,这江湖上仍一口咬定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唯一可以证明你清白的如尘道长,我的师兄已含恨而去,你可是重陷不义之中。”
“道长,弟子不怕,弟子就是有些愧对如尘道长,倘若我能在受图的时候意识到道长的安危,再踏云峰山……”
了尘望着,有些凄苦地道:“我这位道兄,从不忘江湖道义,还有云峰山百年的基业,他在临走之前,命人将这张图交托于你,并将铲除云峰山贼逆之事交在壁儿的手上。”
“道长,何出此言?”
“壁儿,这不是一张简单的妖魔图,这是几十年来,空前教、云峰山一直引以为患的机关设置图。几十年来,两大教派之所以能相安共存,皆因此图。”
“什么,这是机关设置图?”于庭壁再度将手中的妖魔图放置眼前看了又看,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但料想道长之言必无差错,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张图竟然在道长的手上,更没有料到的是,道长在临走之前竟将此图交在他这个年轻后生的手上。一时间,他直觉得血向上涌,但还是有些不明白,龚老太有如此狼子野心,何以会将这张足可以撼动整个江湖武林的图放在如尘道长的手上?
了尘望着,似乎明了他的心中所惑,“壁儿,你一定会感到奇怪,这张图怎会在如尘道长的手上?事实上他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
“不错,十几年来,壁儿只知道云峰山有一个龚老太,但却从未听人道及那位少洞主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
“他的父亲和我,还有你的师伯红面怪杰,原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在我们是陌路人的时候,你师伯便和这位从小青梅竹马的龚老太有姻亲之约。后来因你师伯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时不时便会杀敌到两军阵前,多则一年两年,少则几个月也不回来一趟。而这位龚老太便有些变心了。当然,让她真正想弃你师伯而去的原因,并不仅止于此,而是她有想称霸江湖的野心。”
“称霸江湖?”
了尘点了点头,“你师伯不但没有这方面的念头,对她有如此之意念更是容不得,这才有她后来将目光放在云峰山主人的身上,也就是我们的那个生死弟兄。”
“道长,莫非他有一统江湖的野心?”
了尘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一统江湖的心,但却有一统江湖的武功和人品。他不但对各种机关设置通透异常,对天下武学也是了如指掌,他喜欢钻研各门武功,但却从不以它来伤人。龚老太就是看透他这一点,才、才使了一个计策,最后,最后,他不得不娶她为妻。从此他便孤立于云峰山,绝裂于他的朋友。
他曾对道兄说过,他一生做过两件错事,一是娶了龚老太,二是给韩子叶建了那座空前教府邸,他原本想,离开之前,将云峰山和空前教彻底毁灭。但又心有不忍,那时空前教创教之初,也没见到有什么有违江湖之正义之事。为了以防万一,为了空前教和云峰山相互牵制,他在临终之前,把他亲手创建的两座府邸设置图托交给了他那时最知己的朋友,我的道兄如尘道长,并且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此图万万不可问世。一旦问世,不是共存,而是共亡。”
“共亡?”于庭壁有些惊骇地望了望手中的图。“道长之意是,云峰山和空前教共亡?”了尘点了点头,“道兄为此呕心沥血,只希望能够感化龚老太,但还是被她骗了。”
于庭壁直听得痛心疾首,“弟子过愚,竟然没有想到,道长赐图背后的用心,以至于……”
“壁儿,你万不可以自责,道兄早已心存必死之念,要不,他也不会让我即刻来此接应你,并指定将你带到这间石室。现今江湖,谁也不知此图在你手上,你定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才不妄道兄临别之念。”
于庭壁直听得热泪盈眶,频频点首。
“壁儿,这间石室是道兄临别所赐,让你在此静心研悉武功和两大门派的机关之秘。老道会随侍左右。”
“道长,壁儿有劳。只是,云峰山有如此变故,敏师兄和霜妹他们……”
“壁儿放心,其实同来云峰山的不只老道一人,还有欧阳姑娘。”
“欧阳姑娘。”于庭壁低语地叨念了一句,“道长在凤凰庄是否见到壁儿的金兰兄长花太岁?”
“怎么没见到,谁也没料到这欧阳夫人还活着!”
“欧阳夫人!”于庭壁闻言大惊,“道长认识欧阳夫人?”
“壁儿有所不知,她不是别人,而是欧阳姑娘的生身母亲,那个空前教终日以蛇蝎为伴的栗夫人便是你师叔一直寻找的欧阳夫人!”
“师叔?”于庭壁闻言大惊。
了尘闻言笑道:“壁儿恐是有所不知,大漠残叟他不是别人,他便是你二师叔云剑客,也就是月儿的亲生父亲!”
“什么?”于庭壁在云峰山虽然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想法,可是,听起来依然让他无比的震惊,“大漠残叟老前辈是云师叔?空前教的栗夫人便是师叔一直寻找的欧阳夫人!”
了尘闻言点首,这才将大漠残叟遇难后十几年的遭遇,以及他一回中原何以要找欧阳夫人的原因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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