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头皮发麻,自己千躲万躲就是不想跟案子扯上关系,没想到还是这么凑巧的就遇上了案子,真是该来的躲都躲不掉。看着钟本立鼓励期许的目光,顾启只能硬着头皮取来了纸笔:“许公子,你说吧。”
“好,我说你记。”许亦华点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床上,经过初步判定这是第一案发现场。受害人的头颅是被利器切下,伤口平整,肌肉微微收缩交错,凶器不明,依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失血程度推测,叶孤松是在酉时三刻遇害。房间内没有挣扎的痕迹,受害人是在睡梦亦或是昏迷中被人切下脑袋。”
“快,快记下。”钟本立连声催促顾启。
顾启点头,一一记下。又见许亦华直起身子往木桌走去,便也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桌上放着一整套茶具,只有一只茶杯是用过的,其他三只茶杯都是反扣在茶盘里,但是茶壶里已经没有了茶水,想必是被叶孤松喝完了,顾启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此外就是当时这个房间里门窗皆已反锁,只有墙壁上有一只半尺长三寸宽的气孔,但是这个气孔如此之小,莫说是人了,便是一只猫咪也无法从这种小气孔里钻出来,那就说明……
“这是一桩密室杀人案!”许亦华负手而立,双眉紧锁,脑后的浅色发带垂到身前,又被他不在意的拨到身后。
“密室杀人?”众人异口同声,惊异不已。
不错,正是密室杀人。顾启将手中的纸笔放下,来到了床边,重新看了一遍尸体。
受害人是整个头颅被切下,窗幔上面全部都是喷溅的血迹,被血液浸透的被褥往外渗着血,看起来非常惨烈。这个房间里面充满了血腥味,吸入鼻腔令人不适,顾启半捂住口鼻低头检查着。
如同方才许亦华检查的那样,伤口确实平整,看样子只一下就完成了这个比较有难度的手法,因为是生前切下来的,所以伤口处的肌肉有不同情况的收缩和交叉,而让顾启注意的却是受害人的肩膀。叶孤松的肩膀有一处齿痕,齿痕的颜色比较新,约莫是近几年新留下来的,按照齿痕上面的牙齿数量和大小,应该是女子咬的,只是这牙齿似乎是缺了一颗。
“依据伤口我初步推测,凶器应该是一柄非常薄的剑。”许亦华思忖道。
“不是,凶器不是剑。”顾启摸着气孔上面一个小小的豁口无意识的反驳。
许亦华转身,才发现说话的人是顾启,他不由的快步走到对方的身后:“为什么凶器不是剑?”
“越薄的剑越软,就算是在剑中灌注内力,也不可能一剑就将受害人的头颅切下来,况且,若是有人用一柄极薄的剑将凶手的头颅切下,那他又是怎么将门窗全部反锁后再离开这里呢,所以……”
顾启忽然住了嘴,因为现场除了床上的那具尸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你们……看着我做……做什么……”顾启强装镇定,“我就是……就是随便说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忽然门外匆匆进来三人,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顾启看过去,发现原来是县太爷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杏儿,以及另一位捕快施斌,“我们听见翠儿的叫声连忙赶了过来。”
翠儿已经晕倒过去,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此时正歪在椅子上面。许亦华从怀里掏出一支细颈白瓷瓶,将上面的红布软塞扯下,把瓶口对着翠儿的鼻子,很快,翠儿咳嗽一声便醒了过来。
许亦华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众人的对面,目光锐利的看着大家:“你们应该看到了,叶孤松被人杀死,而知道我们今天来丘兴县的只有你们几位,所以现在还烦请各位说一下酉时三刻的时候正在做什么?”
顾启装模做样的重新拿起纸笔,准备当一名称职的主簿,但是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只见众人或怕或怒,或怯或疑,神态不一。
翠儿还是害怕的浑身发抖,大约是第一次看见这般血腥的场景,哆哆嗦嗦的根本站不住,脸上满是惊恐,听见许亦华的话忽然指着赵明失声尖叫:“是他!是赵明!是他杀了叶侠士!”
第二章
赵明?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赵明的脸上,怀疑的看着他。
“你敢胡说!”赵明一听见翠儿敢说自己是凶手,立马眼睛一瞪,凶狠的看着她。
“赵明!”钟本立厉喝一声,“你想做什么!在没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任何人都嫌疑,包括本官。还不给我退下,真是不像话!”
赵明虽然脾气确实很暴躁,但是县太爷钟本立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只能暗中瞪了一眼翠儿,哼了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
“你叫翠儿?”许亦华温言问道。
“是的……奴婢叫翠儿……”翠儿有些害怕赵明,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想离赵明远一些。
“你为什么说赵明是凶手?”许亦华问道。
“我……”翠儿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赵明,颤声道,“奴婢晌午的时候奉夫人之命,上街买些女子用的物什,结果奴婢看见赵明正在和叶侠士争吵着什么,离得较远,奴婢也没听清,只看见赵明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去砍叶侠士,叶侠士也抽出他背上的长剑,两人就打了起来。后来,后来奴婢看见叶侠士将赵明打倒在地,赵明还说……还说……”
钟本立追问道:“说什么了?”
“他说他不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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