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离一进院门就看到被摁在地上的林楚,黄数打得是什么算盘,他十分清楚,一见就明白了来龙去脉,但黄数毕竟是太子的心腹,他不好太直接针对,便按着程序问了声:“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疑犯拘捕。”黄数回答。
林楚躺在地上没有做任何挣扎,显然黄数在睁眼说瞎话,殷秋离也没点破,而是疑问:“收监名单里又没这人,怎么成疑犯了?”
黄数愣了愣,本来呢,伍佰两银子到手,顺手把林楚弄死,一切就圆满了。可偏偏殷秋离进来了,想把人弄死是不可能了,只好忍着心痛,十分不乐意的把兜里的银票掏了出来,递给殷秋离:“王爷您看,这是刚才搜出来的罪证。他一无品小吏,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肯定是陆剑羽给的。陆剑羽都这么大手笔了,他还会不知道陆剑羽的下落?”
殷秋离微侧头看向银票,黄数立刻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心道:伍佰两银子还没捂热就要没了。
殷秋离扫了眼黄数,什么都明白了,不再看银票,走到了林楚跟前问:“如实说吧!陆剑羽去了何处?”
林楚方才躺在地上,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他之前的算盘已经被这个叫殷秋离的人打碎了,既然死不了,那就看着活吧!便如实的回答:“回王爷,小的不过是只蝼蚁,陆剑羽怎么会把行踪告诉小的?”
“那黄大人手里的东西,你怎么解释?”殷秋离问。
银票的事很难解释,可以认为陆剑羽是忽然大发善心为他着想了下辈子的生计,也可以认为是故意留张银票害他下狱。不过他只是个无品小吏,就算下了狱也没什么用,那难道真的是为他的生计着想?林楚失笑,这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情怎么可能?
殷秋离见林楚回以失笑并未不悦,他心里清楚,这个问题确实荒唐得只能回以失笑。不过他心里似乎还想听听林楚的言语回答,便问:“怎么?解释不了?”
林楚叹息一声:“回王爷,小的确实解释不了。”
黄数一听忙落井下石说:“王爷您看看,这种答复!说他不知道陆剑羽下落?不可能!”
林楚闻言没有辩解,殷秋离抱臂沉思,今晚的事本责成他办理,但广文帝却故意塞了个黄数进来,黄数是太子的人,这次犯事的农税司是太子的势力范围,这说明广文帝并不想因这件事而过于苛责太子。如此一来,黄数此人最好不要得罪。
对此刻的黄数来说,能交差是他最大的心愿,能顺手捞一笔那就更好了。那就随了黄数的愿,把林楚带去法刑司。法刑司的长卿少卿们为官多年,都是心里有底的人,会知道怎么处理的。黄数得了好处又交了差,不会再在这事上做文章了。便道:“黄大人所说有理,把人带去法刑司。”
“是!”挎刀士兵们将林楚从地上拉起架了出去。
黄数一看乐了,待士兵走得差不多了,巴巴的凑近殷秋离,十分不乐意的将银票一递:“王爷,这……是小的孝敬您的。”
殷秋离看着银票,拍拍黄数的背笑说:“本王什么都没看到,今晚黄大人辛苦了,走吧!”说着客气的一摊手。
黄数当即明白了殷秋离的意思,宸王不要银票?那敢情好!他立刻将银票塞回袖子,恭维道:“有王爷在,下官办差一点都不辛苦。”
殷秋离失笑摇头:“你这张嘴啊!”
黄数忙跟着笑了,两人和和气气的离开了一片狼藉的院子。
林楚上了囚车才知道陆剑羽这次的事犯得够大的,农税司上至长卿,下至行官都全了,唯独跑了他。
众人见林楚也上了车,纷纷摆出不屑样,他们是朝廷命官,这人算什么?也有资格跟他们坐一车?众人想着不约而同挪了挪位置,离林楚远远的。
林楚见惯农税司这帮官老爷的嘴脸,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想法,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乎这些?真是没救了。他边想边在空位坐下了,正值马车启动,众人受惯性一蜂窝的往前倒,你压了我,我压了他,满车的抽气声,只有他稳坐着钓鱼台。
这晚的法刑司灯火通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犯官,先不说审,光是安排牢房就忙了个半死。林楚地位最低,被排在了最后,轮到他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法刑司的长卿少卿们,年岁都有点大了,撑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是睡眼惺忪了。然而林楚一上堂,愣是把他们都给吓醒了。
花了眼的长卿擦了擦眼镜,看了眼林楚,又对了下交接名单,眉头就皱上了。一个无品小吏怎么也送了进来?
旁边的两位少卿赶紧把名单接过来,仔细对了下,发现确实有这人的名字,是后来故意添上的,眉头也跟着皱上了。
送上来的案卷说:这人跟陆剑羽的关系非同一般,陆剑羽跑路的事肯定有他参与,可此人嘴硬拒不交代,因此抓进来交由法刑司审讯。
“荒唐呐!”其中一个少卿小声说道,“这不过是个无品小吏,怎么会知道陆剑羽的下落?你当陆剑羽傻呀,都能轻松跑了,还会留条这么没用的尾巴在银月城?”
“是啊!”另一个少卿附和,“据我说知,这人在陆剑羽身边不得宠,记得去年,我手下一行官去陆剑羽家,看到陆剑羽把他吊在那边任新宠打。再说了,这么个人我们真收了,办差糊涂的罪责可就逃不过喽。”
长卿哀叹了声:“你们说的老夫都有耳闻,可……今天负责抓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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