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下不了床,是他不想下床。”老妖说道。
殷卓离回想林楚之前的举止,立刻明白了老妖的意思,林楚在求死,赶紧惋惜道:“哎呦!这娃娃也真是的,人生要往好处想,别这么看不开呐!”
老妖没有接话,只是端着已经泡软的面饼野菜汤挪到了林楚床边,声音柔和的劝说:“公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把这碗热汤喝了吧!”
林楚迷迷糊糊的躺着,殷卓离和老妖的对话他都是听到的,见只是萍水相逢,两人就对自己投以关心,他还是有些感动的,此刻又听到老妖柔和的劝说声,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便睁开眼虚弱道:“多谢您的关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知道怎么办,热汤还是您自己喝吧!”
老妖从之前的交谈中探知林楚是那种只要真心对他好,就会回以示好让步的人,便瞅准这点继续劝说:“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饿着。可我已经在这个牢里待了很久了,多一顿少一顿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可对你来说不同,热汤对此刻的你很有用。”
林楚见老妖执意相劝,并不愿辜负对方的好意,在他灰暗人生当中,会对他好的人少得可怜,每一个他都十分珍惜。他挣扎着坐起,一手扶木栏,一手接过了热汤,温热的汤水湿润了干燥的口腔,如甘霖一般十分美味。林楚不由微微笑了笑,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老妖见状知道林楚放下了些防备心,便以唠家常的口吻问道:“我方才为公子诊了脉,发现公子的经脉似乎受损过,并且淤结严重。”
林楚闻言,也没有掩盖什么,很自然的说清了原因:“这事我清楚。当年我曾是一个武林世家的末位弟子,天资不好,稍习得些功夫。后来犯了错,被废去武功逐出师门。我想着反正我的天资也不好,也没兴趣再习武,经脉受损这种事也就没有用心调养。”
老妖一听不由摇头:“公子,不是我说你,经脉受损这种事得上心,这不光关系习武,也关系身体的健康,不好好调养,小病小灾就多。”
林楚听出老妖的关心,便接口附和:“这倒也是。”
“这种事不能嘴上说说是,得实际行动,不然与事无补。”老妖关切劝说。
林楚报以一笑,点头附和:“您说得是。”
“这样吧!我们也算有缘,我这里有一套强生健体内功,挺常见的。左右牢里闲着也无事,你就练着打发打发时间。”老妖说道。
林楚微愣,怎么说着说着说成这样了,赶忙推辞:“这就不要了吧!无功不受禄。”
“无聊嘛,反正……咳咳!”老妖忽然捂着胸咳嗽了起来,罗音有点重,像是顽疾。
林楚忙探头,手伸过牢栏关切问:“您怎么了?”
忽然他的手被老妖紧紧抓住,一股强劲的内力顺着掌心流入体内。
林楚大惊,企图抽回手掌,然而老妖手劲极强,纹丝不动。林楚无奈,只好质问,尚未开口,老妖就将真面目示于他。
这是一张被毁到极点的脸,满脸坑洼,眼睛浑浊,嘴唇瘪着,没有……鼻子!!
林楚顿时语滞,与此同时,殷卓离目光如炬,戒备的盯着大牢各处。
☆、第006章
“你这是干什么?”林楚压低声线质问。
林楚在自己不短的人生当中摸索出一个识人的方式,遵循事情的本质识人。做了好事的即是好人,做了坏事的事即是坏人。世间并非没有好人做坏事,坏人做好事的事,但事情的本质依旧存在,只要遵循本质判断,依旧可以识清。至于伪善者谋划长久做了坏事,大恶者作恶多端只为正道,这类事也是存在的,但他只是小人物,这些事找不上他。
因而老妖的忽然之举只让林楚惊愕了一瞬,他迅速回头看了眼殷卓离,他知道两人的关系颇深,老妖忽然如此,殷卓离必然会有相应反应。
殷卓离异常戒备,他盯紧大牢各处,还时不时颇为担忧的看老妖一眼,目光偶然和林楚相遇,诧异的同时给予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是对他有危害的事,但是必然麻烦事!林楚做出了判断,正好老妖松开了手,他立刻抽回手压低了声线质问。
老妖对林楚的反应十分满意,虽有些力竭,也只稍喘息了会就道:“我之衣钵尽数传你。”
毕生衣钵?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为什么会给他?林楚疑问:“为什么?”
“如你所见,我已油尽灯枯天不假年,而你之脾性甚合我意!”老妖回答。
林楚自然不信老妖的说辞,老妖之容貌被毁成这样,经历过的世事必然凶险复杂,见识过的人也绝对不少,单传于他必然有诈。但老妖绝不会说实话,他只能试探了:“你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甚至可以当它不存在,完全忘记有这么一回事。”
这个答复显然出乎林楚之所料,毕生衣钵何其珍贵,让接受者什么都不做,那还要传什么衣钵?便道:“你的解释我不信。”
老妖一笑,笑声颇为欣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公子之脾性最适合继承我之衣钵,你看似卑微弱小,逆来顺受,但实则明辨是非,懂得生存之道。”
林楚皱眉,老妖这话是在避重就轻,看情形对方不准备多加解释,他低头将事情经过回想一番,老妖给出的解释是他的个性被老妖相中,因而传与衣钵,而他自己的判断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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