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拱手回谢。
室外的雨点下得很急,伴着凄厉的风,树也跟着左摇右摆。
等到屋中只剩下凤凰双侠,等到只剩下言笑和他。
爹娘的态度很坚决,虽没说话,却也不给言笑一点好脸色。
言笑自己看得出来,乌追也看得出来。于是佯装地十分沉稳的样子对他一笑,然后望了望屋外,开始出去。
轩窗被刮得越来越厉害,他突然伸手拉住了言笑,那时候自己都被自己出人意料的举止吓了一跳。
他说:“今天这么晚了,看样子又要下大雨。要不,你明日再走罢?”
言笑愣了一一下,软在他的怀里,莫名激动地说:“小追追,真是好兄弟!”
他干咳了一下,让言笑注意形象,爹娘都在身后看着。
言笑会意地抖了抖衣裳,然后把他松开,对着他行礼:“多谢掌门留宿了!”
他摆摆手,假笑道:“看在你大远来参加我大典的分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言笑眼睛一眯笑了,乌追辞了爹娘,随后带着言笑出门。
快速穿了走廊,到了后院他才开始喘气。
他斜睨他:“下次你能不能不给我添麻烦?”
言笑云淡风轻地往栏杆上一坐:“不能!”
他伸手:“好了,你自己请便吧!”
言笑死缠烂打:“你不给我找地方,我睡哪?”
哎,果然,这种人摊上确实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眼看快到房间,言笑已经带头走到前面,两手一推。直接窜进去将自己扔在了床上。
为了防止言笑使坏,他说:“我打地铺睡下面,你就自己睡床罢?”
言笑撑着手滚到床边,好整以暇地看他:“你害怕了?”
他没好气地把打地铺的行当一扔,把言笑连被带扫到里面,便合衣躺下,命令道:“好了,快睡觉!”
言笑啧啧两声,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然后又一件一件地叠好,随之又将他脚下的绣花鞋抖了抖灰,端正放好。
啧啧,这卫生习惯。
闹了半天,终于上了床铺。
想着自己裹带的被褥,一时自愧,便将一边被角扔给了言笑,言笑毫不迟疑地移身过来。近地离他半寸。
他瞪着大眼珠子对言笑吼,声音里夹着一丝颤抖:“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言笑闭眼假寐:“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服?”
哼,我当然知道了,你脱衣服叠衣服就花费了大半个时辰。
心下正想着,言笑已凑到他耳旁坏笑道:“你摸了我?”
他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快喷出火:“谁摸你了,谁想摸你了。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我也不会摸你!”
言笑啧啧舌,半抿着唇说:“没摸就没摸呗,干嘛那么大动肝火!”
他作势拎拳想要打人,却见言笑合着眼沉沉睡去。
想起刚刚那句话言笑说得也不是很大声,他也就释怀了。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他就发现床上没人了。起来一看,整个被褥都在他的身上。
莫非深夜我一个人霸占了被子,所以他冷得没法睡了么。
他着慌地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走到后廊的时候,他见着言笑孤坐在长廊里。
镂空的轩窗里现出密密急骤的雨。
言笑的眼神突兀而迷茫,全然不同平日的轻松潇洒。
他笑,原来郁金门的言笑公子也有不如意的时候?
只是他没笑出声,拿人痛处幸灾乐祸似乎不是大丈夫该有的作为。
风越来越大,长廊外迎风吹晃的树影遮挡了言笑的半边轮廓。
在这样阴影的衬托下,他的孤单寂寞就像不止坠落在地的雨丝激荡在那些坑坑洼洼的小沟里所发出的绵延不断的打闹声。
他正打算走过去,言笑已经站了起来。
“啊,你!”言笑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惊讶,在出声时已换做了平日里的百般挑衅,“小追追,真不好意思,担心我了罢!”说着言笑已经奔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
敢情是变色龙啊,这种变脸的速度唯独未来时空中国博大精深的四川戏法变脸可以形容。
他悬空的两手始终没有下决定放在言笑的后背上。就这么僵持了很久,两个人几乎把天空来回逗留的雨声听了个够。
言笑靠在他后肩的脸缩了回来,瞪着他许久,终于不可自持地含住了他的嘴唇,火舌缠斗在舌尖。
他心越来越烦乱,伸手想将言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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