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两人不经意的攀谈中流失,听到列车播音员甜蜜的播报,列车还有半个小时便要进入终点站拉萨了,交流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友好,连多吉老人的神情也变得和谐了。
跟随人潮走出出站口的时候,稀薄的氧气差点让王景晕厥过去,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被人给掐住了咽喉。巴桑跟多吉没有任何的不适,虽然离开家乡一段时间可并没有出现高原反应。
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阵子王景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有所好转,巴桑跟多吉一直站在一旁等待。
“不好意思,没想到才3000多米就有所不适了。”看到等候的两人王景抱歉的说道。
“刚来藏区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并没有什么。”巴桑微笑的说道。
车子早早的便在出站口等着了,让王景再次吃惊的是车子竟然是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吉普。坐在驾驶座上的一个穿着军装的黝黑小伙子,看到桑巴后小伙子摇下车窗玻璃探出了脑袋笑着向他们招手,满是笑容的脸上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巴桑少爷,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一个下午了,快点上车吧。”招手的小伙子笑着说道。
巴桑并不认识这个小伙子,不知道阿爸是怎么找到军区的人。知道是来接自己的便没有犹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越野车内的空间很大,坐下三人后并不显得拥挤。穿着军装的小伙子启动了车子的发动机后车子缓缓地向拉萨市外驶去。那个小伙子看上去很是热情,时不时的笑容满面的回过头来跟几人聊上两句。据他自己介绍他叫做雷豪江,是四川成都人,今年二十三岁,由于打小活泼好动不喜欢念书十八岁的时候便进了军营。自己跟着卓木团长去阿里的时候听丹巴老爷讲过经文,那时在丹巴老爷的家中见过巴桑少爷,巴桑少爷孔武有力的身体让他印象比较深刻,更重要的是听卓木团长说过巴桑少爷曾是两届藏南地区的库拜,自己也是兵营中的翘楚,早就想跟巴桑少爷过上几招了,所以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巴桑少爷。
原来这个小伙子和巴桑只有一面之缘,难怪巴桑对这个小伙子没什么印象。自己的阿爸跟卓木团长是老朋友了,卓木团长是虔诚的苯教信徒,常常到自己的家中跟父亲探讨经文,和自己也比较熟络。
就在前天卓木团长跟丹巴老爷去冈仁波齐山拜祭的时候偶尔听到丹巴老爷说巴桑就要从北京回来了,所以便主动承担了将巴桑送回家的任务,当然这些巴桑是不清楚的。
车子驶出了拉萨,向西行去,王景回过头去透过后窗车的玻璃观看着这座古老的城市。坐落在玛布日山上的布达拉宫巍峨壮丽,红白相映,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中仿佛罩上了一层夺目耀眼的神光,安详而庄严,千年的时光凝集了它的厚重,它像一个历史的旁观者,静静地注视着西藏大地千百年来的兴衰和藏地子民的聚散生死,王朝政权的变换更迭。藏袍着身背负行囊的朝拜者三步一叩首的朝着布达拉宫的方向五体投地,为了心中的神殿他们不远万里前来朝拜。可发展的脚步太过迅速,带来文明的同时也带来了污秽,也许几年之后这片最后的净土也将不复存在了。
在经过羊卓雍错的时候,雷豪江得意的向大家介绍了起来:“羊卓雍错藏语意为“天鹅之湖”、“碧玉之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它不仅生出了许多分枝像珊瑚枝一般的形状,而且湖水五颜六色像珊瑚一般美丽,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与纳木错、玛旁雍错并称西藏三大圣湖。”
多吉老人跟巴桑显然比雷豪江更了解这“仙女的眼睛”,两人早已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闭上眼睛嘴上念诵起了藏语经文,雷豪江得意的神情僵在了脸上,缄口不再言语。
从拉萨到达阿里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全程一直是雷豪江在开车,这个成都的小伙子精力十足的劲头不得不让王景佩服,中途自己也想替换下他开车,可被他给拒绝了。听雷豪江说他们一队在抓捕盗猎藏羚羊的犯罪团伙时三天三夜都没有合一合眼睛。
虽值夏季,可阿里的天空仍会飘下几朵白雪,高原旷野之美跟静谧的气氛深深的俘虏了王景的心,在这空灵的世界里隐居到老想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巴桑也被自己家乡的美景所感染着,这片用酥油茶跟糌粑将自己养育长大的地方天空依然是那么的蔚蓝,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熟悉的味道,远处的高山如同巨人一般注视着大地。
巴桑所居住的村落是在冈仁波齐山脚下的一个叫做丹巴的村子,丹巴在藏语里是寺庙的意思,相传苯教曾在这里修建过著名寺庙,可寺庙的名字已经无从考证了,村民们以丹巴作为村名引以为荣。
刚刚驶进村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洁白的玛哲堆,这是藏区最原始的祭坛,苯教称“玛哲”,藏传佛教称为“玛尼”。石堆上插着黑色的风马旗,风马旗在藏语里称为隆达,黑色的隆达在风中呼呼作响,像是诉诵着经文一般。
村里的活佛丹巴泽仁是丹巴家族的后裔,这位丹巴老爷被称为藏南地区最具有智慧的尊者,深受村们跟附近牧民的尊敬,村民认为丹巴老爷是天神的化身,庇护着村庄不受魔鬼的侵害,给村庄带了安逸的生活。
可能是嗅到了巴桑身上的气味,一个快速移动的身影从村子里蹿了出来,那是獒王杰布。杰布在藏语里是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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