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点了餐合上菜牌,“我们当法医的跟演员一样,查案解剖时要充分投入,但离开岗位时要学会抽离,如果你的情绪一直被案情所左右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医,每年都有因为得抑郁症或者无法承受压力而离开的法医,我不希望你会是其中的一员。”
“放心,当法医是我的终极梦想,哪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乔烈儿抢过菜牌,“反正你埋单,我就化悲愤为吃量。”
“小心别撑死。”徐强摘下眼镜用衣脚抹着,“最讨厌就是剖那些撑得肚满肠肥的高官,拉开肚子还得把黄澄澄的肥膏挖出来,贼烦!”
乔烈儿漫不经心地答道,“怎么也比不上巨人观的浮尸,要是手沾上了连捧起饭碗都觉得有臭味。”
“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买几棵香菜回来搓手,味儿准散。”徐强往法包上抹黄油,“你要托我带的东西呢?”
他从背包翻出一个瓶子,“这个。”
徐强抄起装满沙子透明的塑料怡宝水瓶晃了几下,“沙子?”
“嗯。”乔烈儿淋上油醋汁,切了一块牛扒细细嚼着,“没看出来么,难道你觉得它还能是别的东西?”
“你老大远就拿回一瓶沙子。”徐强一手拿起瓶子,另一只手指着瓶子说道,“然后让我带给他。”
“是他说要这个。”
“你俩有病,得治!”徐强重重地放下瓶子,“我觉得你跟他的脑回路都不正常的,上次明明可以给张药方你自己配,非得我把药材送过来,这回更牛逼,千里之外送你沙子。”
乔烈儿笑着捣鼓着碟子里头的牛扒,“对了,专家是他的亲戚。”
“嗯,她是判官的妈妈。”徐强靠在藤椅上,“以前在国内是法医系很出名的教授,后来出国去了。”
“难怪上次能请得动燕京大学和西北大学的权威专家。”乔烈儿抵着下巴,“我这人情欠得也够大的。”
徐强打趣道,“别担心,老太太可喜欢你了。”
“是吗?”乔烈儿将信将疑,“你怎么知道?”
“我跟他姐赵捷妤可熟了。”徐强喝了口汤,“他全家都很open,你嫁过去一定不吃亏。”
“谁要...谁要嫁过去。”乔烈儿一紧张说的有点结巴,“我可是有男友的。”
徐强打量着他,“话说你男友受得了你一天到晚三句不离本行的坏习惯?”
“我们说好不谈工作的。”
“抖m,你跟咱家抖s真的很配,要是失恋了考虑一下。”
“别咒我。”乔烈儿桌底下踢了徐强一脚。
有时候命运就爱跟你开玩笑,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对的时间却遇上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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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警局。
赵捷飞把文件卷起来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他思考的时候眼神总是飘向窗外。
“老大,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郭明祥拿着两份文件走进来,“想听哪个先?”
“你都三十好几的人,还玩这个?”赵捷飞转过头来,“先说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你在永久墓园发现的那块布碎,徐强的分析结果出来了。”郭明祥把结果放在桌面上,“既不是水库浮尸‘二爷’,也不是红树林女尸‘春娇’。”
“两个都不是。”赵捷飞蹙眉点燃了一根烟,“那好消息呢?”
“跟失踪资料库里面的一名人员比对上了。”
赵捷飞还没接过资料便说道,“这名失踪人事不是智障就是精神有问题,对不对?”
“你怎么没看就知道?”郭明祥吃了一惊,“脑瘫儿,在家附近失踪。”
“既然他们是盗取器官进行贩卖,首选流浪汉,因为这些人失踪了都不会有人关心。”赵捷飞用卷起文件敲打着手心,“如果在没有合适流浪汉,换了是你会选择什么人下手比较容易?我猜这位脑瘫儿的家境不错。”
“神了,这也被你猜中。”郭明祥竖起大姆指,“他们家做生意,算命先生说脑瘫儿旺他父亲,虽然傻傻的,但家里人还是待他不错。”
“如果我是那些人渣,也会选择智障或者精神有问题。”赵捷飞把他桌面的沙漏翻转,看着细细的沙子缓缓从狭窄的通道落下,能让他心境平静专心思考,“这些人对于家庭是个累赘,失踪了一般也不太关心,有些甚至会觉得是解脱了,大部分便不寻不问。这家人还来报案,说明家境还是不错,至少经济上没有被拖挎,还是希望能找回来继续养育。”
“看来这位脑瘫儿凶多吉少。”
“除非他像‘二爷’那样逃脱了。”
郭明祥问道:“墓园的搜查令有了吗?”
“还在审批中。”赵捷飞合上眼揉着眉心,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总是争分夺秒,烦琐的审批程序偏偏拖延了整个进度。
沙漏一端的沙已经全部漏到另一端,赵捷飞又把它倒转过来,玻璃沙漏里的原来的沙子已经被他换成乔烈儿从海南带回来的沙子,夹着海洋味道的沙子更细更精亮。
“老大,红头文件出来了。”韩睿拿着文件兴冲冲地走进来,连门都忘了敲,“我们可以去搜查墓园。”
“太好了!”赵捷飞披上外套,“立即出发。”
☆、儿时的梦
警车往g市和z市交界的方向驶去,刚上高速路,车流便缓慢下来。
“一大早就堵车。”副驾驶上的赵捷飞抬手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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