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向后一靠,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样东西“咚”一声跌落在地上。
是她的那把红伞。
夏洛克缓缓抬头,深深眼窝里蕴着的灰蓝色的眼珠子,在晕黄蒙昧的灯影下,他的目光锋锐如刀,直直逼入空气,透射在苏拂变得透明的的身体上。
苏拂屏息,一动不动。
夏洛克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红伞旁边,盯着墙角空无一物的位置,弯腰将伞捡起来,重新立好。
他走回去坐下,苏拂的心跳渐渐平缓下去。
两个小时之后,天亮了。
赫德森太太在楼下活动,声音动静很大,苏拂原地幻影移形离开,在她消失的后一秒,夏洛克的目光再次落在墙角的位置,赫德森太太敲门进来:“夏洛克,我要去超市买菜,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
他依旧盯着那把红伞旁边:“一杯清咖啡,两块糖。”
“哦夏洛克,我说的是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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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拂脱去巫师长袍扔在洗衣机里,顺手清理掉昨晚遗留下来的血迹。
电子信箱里有好几封报社的邮件,她大致浏览,无非是催促她赶紧结束假期回去工作,用她的工资和职位做威胁。
呵呵。
她利索的将邮件删除,并直接编辑了辞呈发送之后便不予理睬,进盥洗室洗了澡,换掉衣服之后再次出门。
她得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去接近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样不仅可以干掉那只收割者,还可以保护大侦探的脑子不被入侵,简直一箭双雕,但是问题在于,她要怎样接近这个全英国最聪明的人之一,并且不被他怀疑。
她脑海里刷弹幕似的刷过去好几种办法又却都被她否决,这些把戏……夏洛克一眼就可以看穿,就像看穿她唇膏落在餐馆的借口一样。
苏拂再次回到贝克街附近。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刚从对面街的超市出来,苏拂一眼看见她,缓缓挑眉,然后侧身从她身边经过的家庭主妇的购物袋里抽出一块生姜,掐开抹在眼角,顿时辣出了两泡生理泪,她狠心的又抹了一把,眼泪哗哗的流淌下来。
随手扔了生姜,她将衬衣领子扯歪斜,头发扯的松松垮垮,转身站在阴影视觉死角处,抽出魔杖将一个瓦楞纸盒变成了拉杆箱,攥在手里一转,两步过去坐在了公交站台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这个时候赫德森太太距离她五米。
她将包裹的纸拆开,露出里面曾经被蛇怪毒液浸透的日记本,中央一个狰狞的黑窟窿,散发着淡淡的腥臭气息。
“现在那个所谓的黑魔王映像已经不在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那几个冲动而又无脑的格兰芬多……”
苏拂将那本年代久远的日记翻开,干脆的纸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她顺手拿过羽毛笔划了一道,墨绿色的墨水氤氲在暗色纸页上,渐渐成了一片模糊污浊的痕迹。
“已经失效了,”她道,“邓布利多拿这个给我也没什么用,他都研究不出什么,更何况我?”
西弗勒斯眉头下沉,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似笑非笑:“他一向看重你,毕竟凤凰社里的斯莱特林可不多。”
“你也算一个,”苏拂说道,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日记本放进去,“我尽量,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里德尔留这本日记的用意在哪里?”
“总不会是为了去倾听一个红头发傻丫头的无聊心事。”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苏拂笑道,“你不能对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抱有任何期待可能性,更何况十六岁的汤姆有颜有腿善解人意,就是有些狗……”
西弗勒斯无视她话里没什么营养的调笑,正式的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黑魔王追求血统纯粹和无上权力,所以我以为,这本日记可能是留给斯莱特林后人们的……”
“哦从娃娃抓起塑造世界观,他思考的一向非常长远,”苏拂沉思,“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
西弗勒斯眉头抽了抽:“够了!你不能再在麻瓜的世界待下去了!”
“你说这话没用,”苏拂摆手,“邓布利多肯定还让你告诉我尽可能调查那起碎尸案,对吧?”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蟑螂糖堆和新口味的比比多味豆,”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并让我询问你,有没有积攒出斯卡曼德先生的巧克力蛙卡片,他愿意用十张自己交换。”
苏拂:“没门!”
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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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苏拂关掉了书桌上的老式台灯,随手将一本足有两英寸厚的大部头书籍塞进了书架里,活动着坚硬的胳膊腿去厨房里收拾早饭。
她端着盘子坐在餐桌前,电视上正报道着昨天早上那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官方报道很是谨慎,用了大篇幅无意义的词句去安抚群众恐慌的情绪,让伦敦人民相信这只是一起突发**件,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专门做了发言,但是收效甚微。
苏拂咬着筷子,两口将盘子里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发旁的背包里的相机,冲进了暗室。
她的相机年代颇为长久,1988年生产的德国徕卡m2,全机械手动,胶片装置,在电子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除了专业摄影师,恐怕很少有人会选择它。
照片从定影液里捞出来,她一张一张夹在挂绳上。
黑白照片上,深色为狰狞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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