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到浣剑尊者后,释沣才真正感觉到,这个深居简出的古怪家伙,根本不是什么魔道第一高手,最适合浣剑尊者的头衔应该是修真界第一人才对。
陈禾一见释沣这般谨慎,立刻明白眼前这位浣剑尊者,他师兄可能打不过。
既然如此,他索性也放松了戒备,从释沣身后走出来,拎起空掉的茶壶,走出门招呼客栈小二重新送热茶上来。
由于浣剑尊者就坐在距离门边不远的地方,陈禾避免不了要从他身边经过,但这短短的一段距离,连释沣都感到紧张,陈禾却走得甚是从容。
最后,他甚至转身将门关上,随便释沣与浣剑尊者在里面谈什么。
房内的两人能清楚的用神识看到,陈禾真的下楼去了。
浣剑尊者干咳一声,打了个弹指。
原先被禁锢在客栈周围的傀儡纷纷活动起来——浣剑尊者来时,释沣恰好心烦意乱,浣剑修为又高,释沣竟没注意到自己驱使的傀儡出了岔子。
释沣意念一动,那些重获自由的傀儡,立刻换了位置去保护陈禾。
“多谢。”
“不必客气。”浣剑尊者面具后的脸看不出表情,声音却带上了一抹调侃,“嗯,很紧张?”
释沣不答,很快他发现浣剑尊者的后一句话更不好接。
“宝剑赠英雄,明珠赠给谁?”浣剑尊者曼声问。
——对跑到家里抢万年蜃珠的家伙,必须要像严冬般残酷。
“宝物总得在适合的人手里,才有意义,好比尊者这柄剑。”释沣淡淡说。
“也算有理,明珠不提,说说小界碎片的事罢。”浣剑尊者往椅背上一靠。
他的皮影戏当然不是白演的,他为何而来,来做什么,都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了。作为魔道第一高手,现在只需要摆出高傲冷漠的姿态就够了。
“我一掌击破小界碎片的事?不过是以讹传讹,尊者连这样的谣言也信?”释沣也重新坐回桌前,一边拈起杯盏看花纹,一边好整以暇的回答。
“我相信秦蒙对我的忠心。”
浣剑尊者指的是豫州府的秦都尉。
释沣眼皮一跳:“秦都尉连筑基期都没有,尊者用人,真是不拘一格。”
“好说。”
凡是夸奖,浣剑尊者照单全收。
“……”释沣不想去计较这位魔道第一高手的脸皮,他只能换了一个说法,“连筑基期都没有的秦都尉,在今日寅时离开西城十三坊废墟,此刻天光未暗,这短短数个时辰的工夫,消息就自豫州传到京城,尊者又亲身赶来了?”
想骗谁呢?
浣剑尊者哈哈笑道:“还有呢?”
“豫州城能有什么吸引尊者注意的地方?”
释沣神色变冷,瞥浣剑尊者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数月前,我令傀儡掳来秦都尉,事后抹掉了他这段记忆。如今看来,尊者对属下的信任与监视同样严格,秦蒙失踪小半个时辰的事,只怕有人报了给你。”
浣剑尊者爽快的点头:“这本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
“诚然。”释沣毫不放松的说:“但我来到尊者府邸,闹出一番事后,必然有人往前追查,之前摸不准想不明白的小事,也是个方向。”
这事,看来蹊跷,却又十分好懂。
秦都尉失踪,掳走他的人必然是要打听什么,那个时候唯一值得称道的事情,就是浣剑尊者在关外与凉千山抢夺北玄密宝。
有心追查者,很可能会将目标锁定在这件离奇的事上——由于秦蒙只是个筑基期的魔修,拿他当幌子的可能性不大,掳走的人当时就在豫州,这是明摆的。
“这中间只有一个蹊跷之处,那人为何确定,三月前我在豫州,现下我仍在这里?”
“那人?”浣剑尊者很配合。
“尊者知我只想要万年蜃珠,对北玄密宝全无兴趣,有怎么会把你得到北玄密宝时秦都尉不明失踪的事,牵扯到我身上?”释沣皱眉。
正因为此,他才让陈禾安心住在豫州。
“看来尊者有个好属下,不但知道北玄密宝的事,还能从蛛丝马迹里查得出我身在何处,更知道释某身有牵挂,需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会轻易挪动——”释沣语气不善,他盯着浣剑尊者说,“这最后一件事,唯有凉千山知道,尊者,你的属下,如何让大雪山神师心甘情愿说出秘密?”
联系修真界最近盛传的北玄密宝为释沣所得,两人在浣剑尊者府邸大打出手的事,消息虽由大雪山放出,但浣剑尊者一些属下不但默认了此事,甚至有推波助澜的迹象。这当中隐含的真相,简直耐人寻味。
“所以我到了豫州,不是听说小界碎片为你所破——”浣剑尊者饶有兴趣给释沣做总结,顺带承认,“一掌击破小界碎片,不是我从秦蒙那里听来的,是我昨夜亲眼所见!”
释沣冷然不语。
浣剑尊者摸着面具,慢吞吞的说:“虽然我对破界的事很好奇,但我对那个奇怪的属下,更有兴趣。我对外宣称闭关,实际上悄悄来到豫州。西城十三坊出事后,我见释沣道友匆匆赶来,又见得刚才那位小友,对那自诩心计玩弄手段的家伙,为何笃定你身在豫州恍然大悟。”
释沣瞳孔骤然收缩。
他原来以为浣剑尊者是获得那个属下禀告,知道他与师弟身在豫州,才赶到这里来,但浣剑尊者用闭关做借口却不怕被人怀疑,这说明“血魔在豫州”的事,明面上浣剑尊者并不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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