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怎会不见呢?
怀疑吧,彼此猜忌!这就是林青商要的结果。
退一万步说,哪怕地图没被发现,传承倒先意外被人所获,拖到有人看到地图,这中间的间隔越长,嫌疑人肯定就越多!闹吧,天下大乱,最好谁也不相信谁,同门相残,骨肉分离,道侣反目——
林青商的疯狂报复,竟被季弘,轻轻松松破了大半。
哪怕大雪山到处放消息,凉千山疑心释沣挖走了真正的北玄密宝,未来修真界照样会乱!至少作为秘密的发现人,季弘竟在这件事里毫无损伤,日后为宝藏而来的人,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不像发现九鼎秘密,倒像早知九鼎上花纹有玄机,用两年时间找拓本来验证。更离奇的是,他好像也知道北玄密宝到底是什么,才似丢烫手山芋那样,摆出毫无染指之意的谦卑姿态,将地图奉于尊者面前。”
释沣一边说,一边犯疑。
难道季弘是林青商的后人?或是发现过林青商死前留下的遗物,知道了这个大秘密?
前一种可能虽然荒谬,但后一种猜测全无可能。林青商布下这样的陷阱,就是要坑害更多修士,恨不得把真相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录。
“来历不明,却又有这等手段,处心积虑的潜伏,真让我惶惶不安啊!”浣剑尊者眯着眼睛说。
陈禾:……
骗人!这张熟悉的脸,这种表情,陈禾都能直接感受到“好大一场热闹的”的言不由衷。
他们还没走出太庙,忽见前殿来了大队人马,有羽林军,也有许多内侍宫女。
“看来我们得去后面躲躲!”浣剑尊者示意。
“是天子?”
从没见过皇帝的陈禾还有一分好奇,探头多看了几眼。
释沣对师弟这样把皇帝当成戏台上的名角,瞧热闹新鲜的举动,不以为意。
“何必绕行避让,他们走戟门,我们翻这高墙出去也就是了。”
“天子出宫,哪怕是上太庙,至少也要带成百禁卫,上千羽林郎。更多的人在太庙外面杵着呢,对对,就在这些围墙外面,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飞进来都会被发现。”浣剑尊者一本正经的说,“我等修士,当然无所顾忌,肉眼凡胎怎能窥见,怕就怕在,那季弘不是一个人,另有高人隐匿幕后,若是往人群中一藏,我等大大咧咧出去,岂不是暴露行迹,惊动了他们?”
“……”
释沣总觉得浣剑尊者在胡扯。
可一时之间,他又找不出反驳的话。
倒是陈禾反应迅速,质疑道:“如此说来,对方要是有一个大乘期的修真者,又擅长藏匿伪装,或者身怀敛气障眼的法宝,我们岂不是发现不了对方是谁?那么躲进后殿又有什么用,天子出行浩浩荡荡,为了保障他的安危,太庙内也要排查一遍吧!万一对方化身为这些负责清查的禁卫军呢?”
孰料浣剑尊者摸着胡须,得意洋洋的说:
“本座自有妙策!”
随即,释沣陈禾眼睁睁的看到浣剑尊者奔回去,干脆利落的跳进大鼎内。
“进来罢!九鼎材质特殊,神识穿透不了。”浣剑尊者发现师兄弟俩没跟上,还善意的趴在鼎边露出一个脑袋,向外面招招手。
陈禾:……
释沣:……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小心!”释沣叮嘱师弟。
陈禾郑重的点点头,两人握住的手都没松开,就这样跟着跳下鼎了。
九鼎十分庞大,里面完全能放得下三四个人,靠鼎壁坐下来都没问题。
因为谨慎,释沣选择的也是浣剑尊者进去的那个鼎,发现这位魔道第一尊者已经惬意的躺在里面看天空,还摸出一把山核桃出来,边吃边问:“小友要尝尝么?”
陈禾果断摇头。
不多时,果然听到人声,然后是礼乐之响。
九鼎是国之重器,皇帝来祭拜也是常事。
只是——没人猜得出鼎里还藏着人,要是这么被皇帝拜一次也是够神奇的。
“你,你!站去屋檐看看,防止鼎内藏着刺客!”
“不行,还得加点伪装。”浣剑尊者低声嘀咕。
他掏出一颗蜃珠,抽走裹在珠子外面的四海真水,霎时淡淡薄雾弥漫。
“你?”释沣觉得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事,有混淆的作用。”浣剑尊者笑眯眯的说,“万一有人爬上屋顶查看鼎内有没有刺客呢?万一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呢?”
这时释沣再发现不了浣剑尊者是强词夺理,他就白活三百年了。
“胡说八道,欺我不通世俗之事么,这是太庙,谁敢站到太庙殿宇顶上?”
释沣还没说完,却感到手上一松,他立刻低头,却见陈禾眼中尽是茫然。
蜃珠化出的白雾,全部朝陈禾涌来。
“陈禾,陈禾!”
见师弟好似神智迷失,释沣冷视浣剑尊者,“你到底在做什么?”
“啊!我竟忘记这位小友身上有万年蜃珠。”浣剑尊者遗憾的说,“我手中这颗也是万年气候的蜃珠,它被同伴的气息吸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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