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比酒吧里的灯光亮了不少,安赫盯着黑长直的脸,可惜口罩还捂在脸上,除了更清楚地看到了黑长直的眼睛和目测跟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没有更大的收获。
正琢磨着该怎么上去要个名字电话的时候,一个人从他身后带着风冲了过去。
安赫看清那人的时候愣了愣,那人手上的一大捧玫瑰很抢眼。
不过这架式把安赫吓了一跳,乐队的人估计也被吓着了,都看着这哥们儿,半天才有人问了一句:“干嘛?”
“我每天都来,每天都带着花来,就想着能再碰上你。”那人看上去挺激动,往黑长直身边靠过去。
黑长直看不出表情,往后退了一步,有人很快伸手按住了那人的肩:“站那儿说。”
“我们多有缘分啊,光棍节让我等到你了!”那人挥了挥手里的花,两朵玫瑰掉了出来,“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收下花!”
乐队的几个人都笑了,笑容里带着意味深长,安赫没看出他们这样笑是为什么,只看到黑长直一直没什么反应,眼神冷淡得如同面前的这个人是团空气。
沉默了足有两分钟,安赫感觉自己都被冻得想扭头回酒吧了,黑长直才终于动了动,跨上了摩托车,接着转过头,向那人伸出了手,估计是准备接过他的花。
那哥们儿一看,顿时像嗑药了似人都有点儿哆嗦了,把手里的花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安赫感觉他一下秒就能跪地上去。
在黑长直的手碰到花的时候,那哥们儿激动地说了一句:“如果愿意接受我的花,那就做我女朋友吧!”
黑长直想要拿花的手停在了空中,乐队有两个人没绷住,扭开脸乐出了声,笑得有点儿收不住。
那哥们儿被笑得有点儿茫然,但锲而不舍又重复了一遍“做我女朋友吧”,安赫在一边听着都替他急了,这人是傻逼么?
黑长直没出声,用一根手指把挡在那哥们儿脸前面的花束往旁边扒拉了一下,在他抬起脸之后,冲着他的脸竖了竖中指,手上的一个黑色戒指闪着光芒。
没等那哥们儿反应过来,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窜了出去,几秒钟之后就消失在了街口。
安赫回到酒吧,演出还在继续,有人在台上弹着吉他唱歌,安赫听着没什么感觉,跟鸟人的演出比起来,这就跟学校里元旦晚会上的水平差不多。
“问着了?”宋志斌看到他就问了一句,递过来一杯酒。
“没。”安赫接过酒杯喝了一口,想起来刚才那个冷淡的眼神和竖起的中指,要不们儿抢了先,自己不定是什么结局呢。
“还有你要不来的号码?”刘江一个劲儿地笑,“这妞挺牛逼啊。”
“我说安子,”宋志斌点了根递给安赫,“你看清人长什么样了没,人可是戴着口罩的,真要了电话转天一见面吓着了怎么办,哪个美女会把脸遮着啊。”
“个性,”林若雪指了指几个人,“尔等俗人不会明白的。”
“看看看,”刘江立马乐了,拿了颗杏仁往安赫身上砸了一下,“安子看到没,这妞让给林大美人得了。”
安赫笑了笑,转脸看着林若雪,林若雪挥挥手:“不用,我讨厌个儿比我高的。”
“是挺高的。”安赫说。
其实安赫对穿着平底靴子能有这种个儿的姑娘不是太有兴趣,再说黑长直身上一水儿黑色,他也没看清身材。
之所以会想要追出去要电话,仅仅是因为那种说不清楚的气场。
在酒吧闹够了,安赫打了个车回家,到家快三点了,他困得不行,胡乱洗漱完了回到卧室就迅速把自己扒光钻进了被窝。
卧室的空调出门的时候没关,屋里很暖,躺下没两分钟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林若雪的电话,安赫接起来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问你个问题。”林若雪劈头就说,招呼都没打。
“问。”安赫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
“睡了一觉,你对那妞还有兴趣没?”
安赫睁开眼睛,人还是有点儿蒙,但脑子已经可以运转,昨晚在昏暗交错的灯光里如同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专注打鼓的身影在他眼前晃过。
“一般,有点儿吧,怎么了?”
“真不用我帮你去问问?”林若雪想了想,语气变得很诚恳,“安子,你对女人没问题的,你本来就……不试试?”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时站在我面前,我肯定选男人,”安赫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若雪没出声。
“我自己处理,你别管了。”安赫站起来拉开窗帘,他知道林若雪想说什么,她出柜之后没有再跟家里联系过,火爆性格和笑容之后是很多年没有变过的郁闷。
周末两天,安赫都没有出门,吃饭也是叫外卖。
本来想回家看看,打电话给老妈的时候,听到电话里老妈叼着烟说话的声音和身边唏里哗啦的搓麻声,他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少抽点儿吧。”安赫叹了口气。
“今儿没出去玩啊?”老妈没接他的话,啪啪地码着牌,“不出去就过来替我两把转转运,这两天尽输了。”
“没空,”安赫皱皱眉,“我下周有公开课,要准备。”
“那我挂了啊,一会又出错牌。”老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安赫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脑开始看片儿,他电脑里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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