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客气了,世子的话老夫一定会治好他的,你们放心就好了,时候不早了,若再不启程恐怕天黑之前无法赶达下个驿站,就再次别过了!”玄清真人说完,也对安少钦一席人作揖,然后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留在原地的三人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还久久不愿离开。
此时风北侧趴在安少钦身上,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流,这些天来,他流的眼泪太多了,这次恐怕是最为厉害的一次,因为安少钦能够感觉得到风北侧因为哭泣而抖动地身体。
“好了,别哭了,言儿又不是不会回来,等他回来什么都好了!”安少钦安慰着,他真不敢想象若他回来不及时,风北侧是不是就要哭昏在大街上或者王府中。
最后在安少钦和安子平的帮助之下风北侧坐到了马背上,安少钦从后面怀住风北侧一手搂着风北侧的腰身,一手牵着缰绳,而安子平吹了一个口哨,没多久,一只白色的马匹从他这里跑来,等安子平跨上了马背,三人就向王府的方向奔腾而去。
☆、 6 正在路上
一回到王府,风北侧马上去了安子言的卧房,安少钦跟在风北侧身后,他知道自己的爱人心里在想什么,也清楚他对孩子的不舍。安少钦看着风北侧的手抚摸着屋内一件件安子言曾经用过的物品,摸完之后风北侧便躺在那张昨晚他睡过的床上,抱着安子言的枕头轻轻地闭上双眼。
安少钦跟昨晚一样仍旧坐在床榻上,他抚摸着风北侧头顶上的万千青丝。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把这个地方留给爱人一个人静一静,可是他却不想,他想陪着风北侧,陪他一起难过,分享他的伤心。
这个屋子还遗留着安子言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充斥在风北侧的鼻尖,让他觉得他的儿子还未离开一样。
没多久,安子平从外面推门而入,然后从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安少钦。“父王,这是哥哥刚刚在车上拿给孩儿,让孩儿转交给你们的信件。”
听了安子平的话,风北侧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接过安子平手中的信。这信件被红蜡封住了开口,信封上写着“父王爹爹亲启”六个字。安子言的字迹不像一般男子那般刚劲有力,倒是添了一分秀气和干净。
似乎一刻都不能等待一样,风北侧拿到信之后就撕开了信封。安子言写给他们的信字迹很工整,让风北侧有些失望的是,这封信只有一张纸,可想而知里面的内容并不是很多。
“父王,爹爹,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京都。这几日承蒙爹爹的照顾,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爹爹的自责,孩儿知道爹爹心里在自责什么,因为知道,所以孩儿感到很开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儿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请爹爹务必照顾好自己。
孩儿的离开想必会让爹爹难过好一阵,所以这个时候父王一定要好好开导爹爹,孩儿坚信,等到孩儿归期一定是京都红花盛开之时,遥想当年我们一家四口在如梦居赏花的情景,那是你和爹爹的情定之地,带孩儿归来可否再去一次?
千言万语说不尽,诸位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儿也是如此。勿念,言儿字”
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让风北侧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自己孩子写的信,于是风北侧颤抖地把信装回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在衣兜里,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那封信弄坏了似的。此后的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风北侧想起安子言的时候,他都会拿出那封信读了又读,以解思亲之苦。
安子言坐在马车里,少年已经从马车外面进来了,由少年照顾着还在病中的安子言。考虑到安子言的身体情况,大家在马车里做了一个小小的床榻,床榻下面放着一个火炉,为了避免在赶路的时候安子言受凉。
“公子,该吃药了!”说着,少年从他包袱里拿出一个绛色的小瓶子里到处一颗小小的丹药,这些天安子言一直在吃这种丹药。从玄清真人口中得知,这种丹药只能用于急救,不能长期服用,短期服用的话对身体是有一定的好处,可一旦吃多了,对身体则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位小哥,不必叫我公子,叫我子言就行了,也不知小哥如何称呼?”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与之相处,若是总是公子公子的叫唤,安子言觉得有些不妥。
少年把丹药放在了安子言的唇上,让安子言张口吞下,然后又到了一杯温水让安子言服下。
“我叫仇淮生,你叫我淮生好了,师傅他们也是这么唤我的!师傅说了,以后你就由我来照顾,到了天灵山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这是两人第一次开口对话,平时看到仇淮生与玄清真人来看他的时候,都是真人在吩咐仇淮生做事,仇淮生则一言不语的,只是他时不时地会看安子言一眼,每次迎接他目光的时候都让安子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安子言原本以为仇淮生是个冷漠的人,只是没想到他原本以为冷漠的人是如此客气。
“你看起来比我年长几岁,我可以叫你淮生哥么?”似乎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唐突了,于是安子言又开口道:“是我说话唐突了,我还是叫你淮生好了!”虽然弥补了自己的一时失言,但安子言心中还是觉得自己最笨,想着怎么离开了王府后就变得不会说话了,说出来的话都没经过脑袋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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