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气力颇足,药房众人只是看了张拜帖的功夫,他便已经抱了沈茂寻去得远了,只留下一个影子,等那小学徒气喘吁吁地追到何氏的家中,沈茂寻已经开始动手诊治了。那男子陪着何氏一家众位夫人一起在外头焦心的等着,里头生产的是男子唯一的姐姐,出生的又是何氏如今唯一的孩子,妇人生产本已经很是艰难,更何况听稳婆说是难产,可不是叫人揪心么!
沈茂寻进了房里,便已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眉头便是一皱,这可有些麻烦了。那稳婆见请来的大夫是这般的一个小孩子,心中也有些犹疑,但到底还是走到沈茂寻身前,压低了声音对他道:“那孩子被何氏喂得太壮了,何林氏盆骨又小,生产本就艰难,加之胎位不正,如今已经流了不少血了!”
沈茂寻他年纪尚小,也不必顾及那么多男女大防,便走到了床边,见那妇人还算得上是清醒的模样,心里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这回可是他头一次为妇人接产,弄不好便是一尸两命,他也是有些紧张的。好歹边上的稳婆是个有经验的,他到来时的情况还不算是最糟糕。他抽出了随身带着的药匣,里面收着他从沈太医处继承的银针,他深吸了一口气,按准了穴位,仔细将银针插进了产妇的身子里。又辅以特殊的手法,或是弹动银针,或是按.摩穴位,守在一旁的稳婆惊喜的鼓励道:“夫人,下头流的血已渐渐少了!”
又过了半刻,那孩子的头也渐渐出了来,看得见眉眼了。沈茂寻这才收起了银针,退到了一旁,接下来的事,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稳婆可是比他有经验得多了,并不需要他插手的,他正可在边上多学习一番。这妇人科,最重要的便是妊娠了,也是沈太医当初教育他的重点,幸好他刚刚做的还没出错,至少是救回了这做母亲的命来。
这一场生产,虽说最大的难关已经过了,但之后也并不轻松,听着那妇人难受的哭喊,痛苦的喊叫,还有稳婆轻声的鼓励,沈茂寻不由得颤了颤,这便是生产么,难怪别人说,古代的女子生产之时,便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如今看来,果然不虚,可能还要更加可怕一些。
又过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那孩子才生了下来,被稳婆在小屁.股上拍了两掌,便响亮的哭了出来。稳婆笑着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男孩呢!”那妇人才宽慰的一笑,喝了药,昏昏睡去了。
那稳婆年纪也不小了,把那孩子用襁褓裹好,抱到了外头去,沈茂寻也跟了出去,看着何氏一家妇人高兴的模样,以及那男子得知他姐姐身体大致无碍,生育能力也没有损伤之后宽慰的笑容,他终于有了些后怕,幸好他救回了那个妇人还有那孩子,不然……他的腿都有些发软了。这时他在看看系统面板里他的名医声望,居然发现声望加上了足足一点,他心中也觉得有些理所当然,生产什么的,确实是最高难度啊!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何氏,之后还有两家请沈茂寻去给他们家接生,这两回就都是顺产了,比之之前的何林氏情况要好许多了,她们生下的也都是儿子,这下一来,沈茂寻送子金童的名声愈发响亮了起来,吸引了更多的人来让他看诊,为的便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福气。
面对着这情况,沈茂寻简直无语,小爷我是个大夫啊大夫!什么吉祥物啊的,跟小爷我有个毛的关系!
☆、第十五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茂寻更多的时间都待在了外头,也不是说教习处不好,而是因为大考的临近,在教习处最少学习了三年,最多学习了六年的学生们都紧张了起来,先是到处去打探,自己学的这一科到底有没有出缺,若是没有医生的名额,再去找关系看看,能否增补为教习处的老师,或者是作为恩粮生分派到各处去,作为各省太医署分部的官员,这也是一条出路。当然,最好的还是能考上太医院的医生了,他们学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也正因为这时候一团乱,沈茂寻也就避了开去,毕竟他与这些事情无关,把小院留给甘三余认真复习就好。按说这甘三余师承沈太医,名次又一直在前二十,在小方脉这一科中,一直也是第一名,这个小方脉的名额是十拿九稳的。太医毕竟是要为皇室服务,医术上的东西,自然造不得假,到时候出了问题,谁能担这个责任呢!
只是沈太医去的时候着实有些早了,今年小方脉出缺的名额又只有一个,甘三余这般的十拿九稳,在旁人看来就很是碍眼了。在背地里就有人拿沈茂寻的特例说事,含沙射影的说太医院院判的弟子,果然就是与他们这般的平民不同,也不需要多少努力的。
这些酸话传到了沈茂寻的耳朵里,他心中极是气愤,谁不努力了?我师兄在外与人看诊,虽说是挣外快,但每个月比你们多看了多少的病例,少说也是两倍吧?医术这玩意,虽说也要天分,更多的也是积累,他自己如今的表现,也有他前世幼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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