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顺笑着看向耿天,微微点头中,耿天笑着起身,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盛满60°散白的酒杯,带着一丝感激和一抹说不清的感动,“猪场竣工了,路也修上了,俺天娃虽说出了点钱,可俺知道,要是没有各位叔叔大爷婶子大哥嫂子们的帮助下,别说一个来月,就是三个月,俺家的猪场也盖不上,今个,俺代表村东老耿家敬各位一杯,一是感谢,感谢老少爷们的帮忙,二是,二是祝咱双鸭屯的日子越过越好,在座的很多叔叔大爷们都是看着天娃长大的,天娃不会说啥大话,但是今个,天娃敢说,只要俺耿天有能力,俺不会忘了咱双鸭屯的老少爷们们。”
越说越激动的耿天看着那一双双鼓励的眼神和挂满笑容的脸,不知道为啥,眼眶有些热,坐在耿天旁边往位置的耿顺看出耿天的激动,赶紧起身,同样举起酒杯,一双牛眼扫了一圈,没有耿天脸上的笑容,此时的耿顺板着脸,一脸的严肃,“大家伙都知道,咱屯子的路是天娃出的大头,要是没有天娃,别说修路,咱连垫石头都抄楞不起,天娃又是修路又是建猪场,为了啥,在座的心里都有数,今个啊,俺把话撂这,谁也不行拖后腿,要是让俺知道谁拖咱双鸭屯的后腿,俺耿顺轻饶不了他。”
唱白脸的耿顺让耿天闭了闭眼,耿天明白,有些话耿顺能说,爷爷能说,他不能说,对于屯子里的老少爷们,耿天有感激,可耿天同样明白,财富动人心,耿天不怕带着大家伙发家致富,可就怕真有那起了二心的使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倒啥时候都管用,而不单单耿天明白,耿顺也清楚。
丑话说在前的耿顺明白有些话,老耿家真都不能说,唯独他来,耿天做的一切,耿顺看在眼里,别的帮扶不上,可维护,全心全意的去支持,耿顺自认能做到。
板着脸的耿顺话音刚落,同样跟耿天等人坐在一桌的赵国军、乔刚彼此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顺子的话也是俺们的话,今个俺赵老冒把话也放着,咱不说帮忙,可也不能去拖天娃的后腿,谁要是起了二心,小心俺烧你家柴火墩子。”
你一句我一句,这哥俩一个比一个狠,那份维护的心耿天感动,可耿天也知道,再往下说就过了,赶紧踢了一脚坐在右侧的张百利。
呵呵笑着的张百利起身拿着筷子照着赵国军、乔刚一人一下子,“小瘪犊子,还烧柴火墩子,小心老子扒你裤子。”
笑骂的张百利话音刚落,紧绷的气氛松缓下来,轰然大笑随之响起,上一刻略微有些不舒服的心好像瞬间消失了,看着再次挂上轻松笑容的乡亲们。
沉吟了一下的张百利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都是双鸭屯的老人,国军的话呀,虽然不中听,可天娃又是修路又是盖猪场的图啥啊,有这钱,人家进城舒舒服服住着大楼房不好吗?为啥回咱这穷山沟?还不是心里憋着劲,这些年,咱双鸭屯过的啥日子,俺百利不说,大家伙也知道,提起双鸭屯,说的最多的就是一群跑腿子老光混,咱差啥?缺胳膊还是少腿?脑子子比人少根弦还是咱缺鼻子少眼?咱啥都不缺,咱豁出命的干,可就是脱不了这穷根,你们咋想,俺百利不知道,可俺百利不服气,凭啥啊,俺们双鸭屯要人有人,要好东西有好东西,咱凭啥就脱不了这穷根。”
一声高过一声打动人心的话语让笑声消失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苦涩,是啊,无论他们怎么干,就是脱不了这穷根,好像产生共鸣似的,有的甚至眼窝都红了,“书记,你别说了,俺们懂,你放心,要是有一个拖后腿的,俺们都饶不了他。”
粗哑的嗓音,呼的一下站起一个人,梗着脖子,瞪大一双牛眼,顺着声音看去,张百利楞了一下,李军、双鸭屯唯一的一个浑人,倒不是这人有啥坏心眼,但绝对不属于好人,今个偷只鸡明个抓个鸭,得罪我了,踩你家菜苗。
可李军这人却从来没祸害屯子里一草一木,定定的看着李军,张百利等人没有吭声,而同样知道李军的耿天笑了一下,“军哥,俺天娃谢谢你。”
同样没有多说什么,但一句谢谢却让李军一顿,不是屯子里对李军不好,李军永远不会忘记,要是没有屯子里这些大爷大娘们,凭着他一个跟着远方大姨在外村混的孤孩子,凭啥长大成人,可他李军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他也需要肯定,一次又一次,李军有的时候都不知道他需要肯定的到底是啥,可他知道,他老李家的根在双鸭屯,他李军是双鸭屯的人,这些年,外人咋说他不是好货,他都不在乎,可屯子里老少爷们每一个说过他,虽然有叹息虽然有无奈,可却没有一个人指指点点,一年又一年,随着年纪的增长,李军厌倦了,厌倦在外耍横的日子,他想好,真的想要,想有家,一个跟屯子里老少爷们一样的家。
想到这里,李军赤红着双眼,用力拍着胸脯,“天娃,你放心,只要有俺李军在,外人不敢来,俺李军卸他腿,好好干,有事吱声,俺不要钱。”
说完,李军率先把手中的酒杯干了,半响,轰的一下,“李军,好样的。”
“李军,你小子别惹祸,你好好干,娶个媳妇就中了。”
“军子,你可懂事了。”
一声声在耳边响起的话语让低头坐下的李军鼻头有点酸,为啥酸李军不知道,可他知道,他喜欢这种酸溜溜的感觉。
彼此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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