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年男人骂够了,这才转过身来,笑mī_mī地露出了他那一颗材料目测是钻石的大牙,冲着萧末笑得一脸横肉恶心至极:“哎呀贤侄你看,女人家就是不懂事——老李算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弟,结果这会儿前脚刚走,他娶回来这贱货就仗着以为我会帮她跑来你这边的场子撒泼——贤侄,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可是跟你伯伯我关系不错,你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生我的气吧?”
“噢,不生气啊。”萧末微微弯起眼,语气却显得异常平淡说,“只不过,下回就不要泼狗血了——我对这玩意还有点过敏。”
“不会有下次,不会有下次——你看,为了这件事,我也被我们老大狠狠地责罚过了一次啊!”中年男人说着,还真掀起袖子,把袖子底下那血肉模糊的辫痕给萧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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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末笑而不语地瞅了一眼对面的李夫人——
看见没,人家的剧本比你的全,从登台走位到念台词,等他演完了老子还真就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萧末点点头,随便和这个金刚钻石牙寒暄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然后看着他急急忙忙地告辞,将这个女人带走。
直到这人像是龙卷风似的一路撤退得鬼影都不见,萧末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等人走了,这才回头问身后的萧祁:“南区的人?”
萧祁先是一愣,后来想起萧末失忆,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又补充了句:“算是南区那边的元老,跟老主人,是有些交情。”
“交情可深了吧?”萧末微微眯起眼,“你看,都够他把糊了我一脸狗血的人毫发无伤地带走了,理由还光明正大得很——人家都自己认罪了,我这还追究反倒显得我小气不是。”
“这样,南区老大那边才能推脱得一干二净。”
“哦,长老自己跑出来认罪?”萧末不太感兴趣地笑了笑,心里怄得很,在萧祁回答自己之前,猛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末爷?”
“走。”
萧祁愣愣地看着大步流星往门外走的男人,等了几秒,这才追上去,在他们之间习惯的距离被逾越之前这才放缓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往外走的黑发男人身后,小心翼翼地问:“末爷,这是去哪?”
“去哪?”
黑发男人猛地停下步子转过头,那双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走廊之中却依旧显得特别明亮,他的唇角轻勾,露出一抹轻佻的笑:“回家睡觉。”
说完,萧末拧过脑袋,目不斜视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光留下愣在原地的萧祁一个人,直到他眼睁睁地自家老大拐过一个拐角,走得没了影子了,这才猛地睡醒了似的回过神来!
只不过在追赶萧末的时候,萧祁奇怪地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居然满满都是男人似笑非笑地微微回头跟自己说话的模样……
唔?这是为什么?萧祁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用那暴露在明显短了一截的衣袖外面的手腕蹭了蹭脸——
“奇怪,今晚场子里的中央空调温度怎么打得这么高?”
☆、第九章
回家的路上,萧祁这才不急不慢地告诉萧末,今天来的那个人是k市南区老大秦朗的心腹,姓白,但因为那颗钻石大牙成为了他本人最标志性的代表,所以道上的人提到他的时候,喜欢叫他白万金。
白万金,百万金——据说白万金本人也挺喜欢这个暴发户似的名字。
他在南区挺有地位,而南区向来跟萧家这边非常不多盘,多少次暗中使绊子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k市条子那边的年度业务量能总是稳居全区第一年年得到总署锦旗完全就是他们俩家互相坑爹给坑出来的——
这种情况在秦朗接受了南区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理由很简单,秦朗看萧末不顺眼。
当年秦朗白手起家,本来是在萧末的地盘上混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虽然表现得不错但是就是被萧末打压得够呛,因为这个,秦朗这才跑到南区那边,谁知道到了南区简直就像是换了个风水似的,秦朗用了俩年的时间从一个小混混到南区高层,直到最后他从上一代南区老大手里活生生地把地盘抢过来,统共也只用了五年的时间——那一年秦朗才刚满二十岁,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那时候也多亏了白万金里外帮衬着做了不少事秦朗才能这么顺利,所以现在秦朗无论如何都很感激他,虽然这男人眼看着已经要过了喊打喊杀的年纪退到了二线,但是只要南区那边有了什么好福利,也总是少不了他一份的。
“——末爷,上周我恰巧听说,秦朗正好开了一家新场子,也是赌场,就建在我们场子的对面那条街。”
“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作死就不会死。
no zuo no die。
萧末坐在车座后面,一边听着萧祁跟自己说以前的萧末怎么作死欺负小孩子最后给自己欺负出个强敌来,一边心不在焉地想今晚萧祁好像有点奇怪。这货不知道为啥从赌场出来之后说话就开始有点颠三倒四的,当他们的车子开进萧家大宅所在的那个小区院子的时候,萧祁已经是第三次跟他提到当年那个秦朗是怎么搞垮南区然后重新建立新的帮派的——而他自己似乎浑然不自知。
萧末也没揭穿他,只是从头到尾沉默地听着萧祁用完全不适宜用在对手身上的颇为欣赏的口吻说着秦朗,坐在车后座,想了想后,还是忍不住问自己从开始就有的疑惑:“那个白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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