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不能更倒霉。”萧末抬起手,捏了捏耳垂,撑着洗手台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了下,正准备站起来往外走随便拖个人帮他叫下救护车,这个时候,在他的身后,洗手间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萧末没有立刻站起来,他扶着洗手台边缘,从镜子里看着那个人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从来没见过谁上个厕所也上得这么有气质,走秀似的。
一瞬间,和那双深褐色的瞳眸在镜中对视上——萧末忽然有些恍惚地想到,听别人说,如果俩人的视线在镜中对视上的话,那么就说明其实对方也是在看你。
来人很显然也见到了萧末。
与前几次萧末见到他时身上的休闲装不同,此时秦朗身上穿的是那种很正式的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会儿,k市南区的大佬停住了正要往厕所里面走的脚步,在看到洗手台边上满脸湿漉漉略显得狼狈的萧末之后,他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笑容……
双手插在口袋中,秦朗慢吞吞地凑到了萧末面前,就像是一个不招人麻烦不舒服斯基似的,微微弯下身:“怎么,一副见了鬼似的模样?”
“……秦朗。”萧末挣扎了下,还是张开口叫了男人一声,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微微掀了掀眼皮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对方的下颚——大概是今早起床没有刮胡子,此时此刻萧末在男人的下巴上看见了明显的青色胡渣,黑发男人顿了顿,而后压低了声音,近乎于有些示弱地说,“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外面叫萧祁进来?”
萧末的声音很低很沉,跟平常听起来那种欠揍的慵懒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东西。
秦朗是什么人,自然轻而易举地就听对方有不对劲。
脸上的调笑情绪收起了一些,厌恶的情绪明晃晃地闪烁在那双深褐色的瞳眸之中,他皱起眉头,伸手捏住面前男人的尖细下颚,一只手撑在水台边——这会儿,两名成年男人的姿势暧昧,现在哪怕只要有一个人推开门,就能看见南区的老大像是半拥似的将北区的老大困禁在自己的胸膛与冰冷的大理石洗手台中间。
秦朗皱着眉,捏着萧末下巴的手加重了一些力气,话语中不无讽刺地问:“末爷,您这是嗑药了?”
“没有,”被捏疼的萧末抬起手,二话不说地拍掉对方的爪子,“整个k市都知道,萧家不碰那种东西。”
“那你在这搞什么鬼?”秦朗更加凑近男人,近到俩人每一次呼吸几乎都可以互换鼻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喂,萧末,你要死也死远点,今天是我的场子,你不要给我在这整出什么幺蛾子。”
萧末发现跟这个男人讲理有些讲不通。
于是他二话不说用了个巧劲,哪怕现在是手上无力也让他轻松地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推开——秦朗踉跄了两步,抬起头冷笑着正想问男人最近这些阴阳怪气的格斗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时候,却看见萧末慢吞吞地走出两步,然后闷哼一声,挺得笔直的背部忽然弯曲,像只受惊的虾米似的猛地蹲了下去。
“喂?”秦朗微微一愣,唇边还想要继续说的更恶毒的话猛地咽了回去,他一个跨步上前——甚至不容他多想,他就已经将这个他讨厌得要死的男人打横抱在怀中。
入手的重量居然相比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异常的轻。
高大强壮的男人低下头,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黑发男人,语气恶劣地问:“你怎么回事?”
“胃疼。”
“原因?”
“饿了。”
“……………………………”
“怎么?”萧末抬起头看了眼满脸无语的秦朗。
“萧末,你白痴么?”秦朗扯了扯唇角,终于忍不住往天花板上扔了个卫生眼,“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家那个嚣张的臭小子……之一,蹲在楼下的港式茶餐厅里点了一桌子的东西——还给我专门坐在靠窗的位置——结果上了楼就看见那个臭小子的老爸被饿晕在厕所里……妈的,你们父子真是有够一条心——我是没安排食物放在会场外面还是怎么样?!!!”
吃东西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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