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叹气道:“大娘是有事拜托你。”
“大娘想让我劝劝庭芝?”
“你与庭芝一向最为投缘。应该知道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我真怕他因为陈漪的事想不开……”
“好。我劝劝他。”
有了何舒月这话,顾夫人放心了,“我去给你们煮些姜汤,去去寒气。”
何舒月看得到顾夫人眼里的担忧和欲言又止,待她离去后,他进房边擦洗,边道:“庭芝,大娘很担心你。”
“我知道。”顾庭芝淡淡道。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顾夫人的忧心如焚。
“我爹在江宁有个好友,是个很有名的夫子,曾教出不少举人、进士,爹叫我去拜他门下,为今年的秋试做准备。庭芝,你随我一同去吧。以你的才华,将来一定会高中状元,等到有朝一日羽翼丰满,别说一个小小的叶家,就算是曹景仁也会让你三分。”顾庭芝的情况,何舒月已经从顾夫人那里知道了个大概。他觉得顾庭芝去参加科考是最好的办法。
顾庭芝踌躇了一下,“你知道我无心科考……”
“我知道你一向爱自由,没有入仕之心。可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是放不下陈漪,趁着叶蓁满十八岁之前,能得个一官半职的,叶蓁到时候还不是要听你的?如果你打算就这样下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顾庭芝没再开口。双眼微闭,似在假寐。
喝了姜汤,等雨停后,何舒月起身告辞。
何舒月走后,顾夫人几次想开口,又忍住了。
顾庭芝却忍不下去了:“娘,你想说什么?”
顾夫人道:“庭芝,娘知道你心中有怨。也知道你想通过科考做官,只是顾忌娘,才忍了下来。你若真有这个想法,娘会支持你。”
顾庭芝的爹原是个县令,官场黑暗,他却出淤泥而不染,一心想做个清官。到头来,却成了别人权利争斗的牺牲品,被人随便找了个理由下了狱,后来病死牢中。
芝兰本生于幽谷,植于庭院之中,岂非囚禁?偏安一隅,却也正是顾夫人的希望。
自小顾庭芝便聪慧异常,顾夫人是既欣喜又担忧。总怕他突然哪一日就想着要去做官,以他嫉恶如仇的个性,很可能跟他爹一样。所以这些年,只要说起科考、做官,顾夫人就会很生气。久而久之,顾庭芝也看出来了,便不再提及此事。
“舒月说要去江宁。娘,不如我们也搬到江宁吧?我……不想待在扬州了。”顾庭芝缓缓道。仿佛身上压有千斤重担,他的语气里满是疲惫。
“好。等你的腿好些了,我们就搬到江宁去。”
☆、打架
整日吃喝玩乐的叶蓁突然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想做个好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他把这个想把跟叶世安说了之后,叶世安那个惊喜,简直难以言表。祖上积德啊,他家叶蓁终于开窍了。叶世安当即心中暗暗表示,这两日就去祭祭祖坟,感谢祖宗保佑。
于是叶蓁带着新鲜劲儿开始了他的古代学生生涯。
刚吃过早饭,叶言就来禀告,说先生到了,叶世安差他带少爷去书房。叶蓁在叶言的催促下,一路小跑,到了书房门口,扶着门框大喘气。许久不运动,只是小跑了这么点路,他就气喘如牛。旁边还有个叶言在不停的催促,叶蓁瞪他一眼:“这不是……到了吗?再催,少爷我没累死……也被你催死了……”
叶言委屈地闭了嘴。明明是老爷交代,让少爷快点去。不可让先生等。
歇了会儿,叶蓁平了口气,举步入内。环视一圈,却没见到一个人影。他正要问叶言是怎么回事,先生在哪里?就看到一个鹤发朱颜,走路都带着风的老头从门外进来。老头不仅头发花白,胡须眉毛也都是白的。两寸长的眉毛从眉梢弯了下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憨态可掬,失了不少威严。
叶蓁试探道:“先生?”
先生点点头,“来,我们开始上课。”一开口声如洪钟,把叶蓁不小的震了一下。
叶蓁跟在先生身后,等他上了矮阶,在文案前的蒲团上落座。叶蓁就地盘腿,坐在下面,准备洗耳恭听。
“先生,今天学什么?”
先生道:“你爹说你没上过私塾,识字不过千余。我先教你最简单的,熟读背诵。你且过来,写个字我看看。”先生招招手,指了指案前的笔砚。
叶蓁硬着头皮上前,提起毛笔,想了想电视里见过的书写毛笔字的姿势,沾了墨,在一边的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先生瞧着他拿笔的姿势,又看看那毛毛虫一般的两个字,愁眉不展,“以后我们要加习字课,先从扶手润字开始,然后再临摹。”
扶手润字?叶蓁心中狂叹,真当他是三岁小儿吗?
“学这个毛笔字需要多久?”
“先学楷书,然后行书,接着草书……看你悟性和用功程度了。教书之前,我先跟你说一下,你爹让我务必规范你的行为礼节,所以我们还会学礼仪……现在开始授课。”
“……”
“叶蓁,坐要有坐样。整理好你的衣襟,端端正正地坐着。”
“……”
什么叫作茧自缚?不对,作死……就是他这样的。
背诵什么的倒还好,对叶蓁来说,太小儿科了。可是写字和礼仪实在要了叶蓁的小命。一天下来,他几乎举手投足都不对,哪里错了,刚开始先生还提醒,最后干脆直接上戒尺。好歹他是个现代人,怎么可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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