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
画面定格在这句话响起时。
南宫银猛地从梦中惊醒,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某个点许久,意识才渐渐回笼。
带着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南宫银闭着眼睛调匀了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才翻身下床走进浴室洗漱。他掬起脸盆里的水狠狠地泼到脸上,冰冷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恢复到平日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动声色的冷静。
拿毛巾擦了擦脸后,南宫银静静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黛色修长飞扬的眉下,一双浅银色的眼睛闪烁着水晶一样冰冷剔透的光芒,没有人能够从这样的眼睛里找到任何他们想看到的情绪。英挺的鼻和线条流畅完美的下颚使他的轮廓看起来十分深邃,嘴角微翘的薄唇和象牙白的肌肤却偏向东方人的古典优雅。一头银色长发柔顺地垂在腰间,泛着月光的色泽。头发的长度从他十岁以后就再没变过,即使他剪短也会很快长出来,好像被人控制一样,所以哪怕南宫银嫌长发麻烦,也懒得再去动它。
这是一张几近完美的脸,融合了西方的深邃和东方的典雅,就连那些出身真正大家的少爷小姐都拍马不及。但这张脸,与他的父母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而罕见的银发银眸全南宫家族也就他一人拥有,这实在不能不令他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他父母的孩子。
这次离开南宫家,南宫银除了历练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查清他的身世。他不傻,也不是没有眼睛,南宫家族里没有预言能力的孩子也有,人家的父母对他们都很好,偏偏他的父母就对他不闻不问,而其他人也对他视而不见,这根本就不合常理。更何况,他不认为两个黑发黑眸的东方人能生出有银发银眸的孩子来,这基因得突变到什么程度才能办到啊?
至于线索,听说温亚大陆上能够出现银发银眸的只有三种人,精灵族族人,光明教会圣子,和黑暗教会圣子。也许他可以从这些方面去调查。白金学院的藏书非常丰富,也许从里面可以找到什么线索,这也是他之所以要去白金学院就读的原因之一。
洗漱完毕,又在脑海中把思路和今天要做的事都捋了一遍后,南宫银才想起要吃早餐这回事。不过他不想到餐厅用餐,免得又碰上那两个他并不想与之交往只想避而远之的人,便用房间里的传讯器让侍者把早餐送到房间里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看《大陆排名前十学院百科》的南宫银心情不错,至于在餐厅里守株待兔却没等到他们想等的人的丁雨夜和阑千绝怎么大眼瞪小眼,无语望青天,那就与他无关了。
丁雨夜用银叉戳着盘子里吃完食物后剩下的配菜,不时抬头透过玻璃窗看看从客房到餐厅里来必须经过的路,第三十一次叹了口气。
“他怎么还不来啊啊啊……”丁雨夜拉长了尾音低声道。
阑千绝优雅地切下一小块培根送入口中,再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才语气淡淡地说:“说不定是你昨天太过热情吓到他了,所以今天他才不到大厅里来用餐怕遇到你。”
阑千绝确实没有愧对自己在黑暗圣堂里被长老训练了三年而练出的直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还漏了一点,那就是南宫银也不想碰到他。
丁雨夜不乐意了,他和阑千绝是光明教会和黑暗圣堂这一代的佼佼者,属于超级天才的那种天之骄子。虽然他们是一起长大,但接受了两种不同传承的他们本应是敌对关系,只是碍着两家同气连枝才不好向对方出手,但这可不代表他就愿意被对方挖苦,当即就反驳道:“他才不是被我吓到,是被你吓到的吧!你这么冷冰冰的像人形制冷机还板着一张臭脸跟谁欠你几千万紫晶币一样,而我又温柔又大气,怎么可能是被我吓到!”
“又温柔又大气?”阑千绝轻轻地放下手里的餐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你又温柔又大气他让你滚开?丁雨夜,几年没见你怎么还这么蠢?”
丁雨夜气得一瞪眼,正想反驳,就发现挂在颈上紧贴着胸口肌肤的十字架忽然变烫起来,脸色忽的一变。同时,阑千绝贴着手腕戴着的镶有黑蔷薇花纹的银色手环也泛起了蓝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来了!”
……
南宫银放下手里的书,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船晃的幅度变大了,书看着也眼晕得不行。
扫了桌上的座钟一眼,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反正书也看不下去,南宫银起身打算到甲板上去走走,吹吹海风兴许能舒服一点,顺便再看看船怎么会晃得那么厉害,难道是碰上秋季海兽迁徙了?
出了房间,南宫银缓步往甲板的方向走,奇怪的是,沿途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所有的房间门都紧闭着,就连一向最热闹的大厅里亘也空荡荡冷清清的。
这一反常态的奇怪场面让南宫银心里隐隐不安,立刻加快了脚步。
还未踏上甲板,一股咸腥的海风就迎面而来,与此同时,南宫银还听到了一句很长的吟唱,从旋律和吟唱的词来听,是光明教会最拿手的圣光梵唱,专门用来针对黑暗圣堂的成员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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