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元嘉自然是一心一意盯上那批物资。
一大捧山药经不住两个大男人一天三顿的吃,早就已经没了。
樊浩轩是习武之人,消耗大,饭量也大。
元嘉这个身体才十七,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他可不想为了这么一丁点东西,让自己错过了蹿高的机会,移民矮人国。
关键是,现在食物的获得,并不是那么的难。
自从元嘉有了“近视眼”,两个人的小日子也开始滋润起来了。
樊浩轩甚至还把破败的茅草屋修了修,还找了木头箍了一个木桶。受限于材料和时间,木桶有点漏水,可是两个人现在都没什么讲究,总算能好好洗洗擦擦。虽然,每次出门前,还是会把头发弄乱一些,再把脸上弄脏一点,让他们看起来和别的流民没多大区别。
元嘉躺在新编的芦席上面,下面是厚实平整的草,竟然还挺舒服,眯着眼睛慢悠悠道:“这两天又来了好多流民。”
村子里的人口变多了,有几个还明显就是韩老三一伙的。几个男人时常聚在一起,也是流民中的一大势力。别人不敢招惹的时候,也似乎得到了某种怪异的安全感。有一些人似乎还真心想在这里过日子,开始尽可能地整理。
作为一个“手艺人”,樊浩轩虽然看着让人害怕,可是已经多次被人请教过,诸如怎么修屋顶,怎么补墙之类的问题。
济州地区冬天多雨。流民们本来就吃不饱穿不暖,晚上再受寒淋雨,直接就可以走轮回路了。不用自己动手,樊浩轩还是肯帮忙的。
这些流民们也大多数没什么坏心思,樊浩轩肯帮忙,他们就会给樊浩轩看家。那些新来的流民不知道往里面窜的时候,还被其他人赶了出去。
元嘉眼睛已经半眯起来了,樊浩轩还在忙碌,听到元嘉的话,嗯了一声:“他们还打算在这里住下来,这地方可不行。”
具体怎么不行法,樊浩轩没说,元嘉也不问。如果这地方能长住下来,原来的村户怎么会搬走?里面的东西那么干净,连点家具都没怎么剩下,显然不是临时走的,而是计划好了,甚至很可能是全村人一起搬走的。
元嘉只觉得刚才热水带来的温度,正在渐渐流失,不由得有些不满:“你在忙什么呢?”作为一条被子,这么不尽责好吗?
樊浩轩作为太子的亲卫,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自然听出元嘉话里面的不满,转身把手上的裤衩扬了扬:“洗衣服呢!”
元嘉抓了抓头皮,又抓了抓樊浩轩的衣服,假装自己正准备睡。原身作为一个穷人,身上不仅衣服短小,还很破旧。樊浩轩的衣服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外袍,虽然划伤了两道吧,到底还挺长的。他里面还有一件夹袄,这时候正垫在他的身下。至于樊浩轩洗的那条裤衩,是他的。
倒不是元嘉连衣服都不会洗,他以前也是大学宿舍里面住过来的,自己洗点衣服还是可以的。但是对樊浩轩来说,这只不过是元嘉的自以为是。
什么人会搓个两三把,就把衣服搓出三个洞来?他倒是会点基本的缝补,可是现在没针没线的,拿什么去缝什么去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樊浩轩抱了几根木头,往用用石头围出来的火塘里摆上,又找了一堆枯叶引火。燃起的火堆让整个茅草屋温暖亮堂起来。
元嘉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过来的时候,火塘里的火堆还有一点火星。稍远一点的地方,长长的竹竿上晾着一整排衣服。
元嘉把“被子”掀开,摸了摸衣服,已经干了,穿在身上还带着一点温暖。
然后,他蹲下身,拨了拨火塘,撒上一把干树叶,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他又添了几根木柴进去,把放满水的锅子架上去,烧水洗漱。
浑身洗干净,再换上洗干净的衣服,简直整个人都像轻了一点。元嘉想着昨天的擦身,简直自己都不忍直视。樊浩轩还好。元嘉最后是被樊浩轩按着搓洗的,待遇就和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
樊浩轩被掀开的时候,已经醒了,但还是有点懒洋洋的,躺在简陋的床铺上面回味。明明没用什么香胰子,也没泡花瓣什么的,怎么元嘉的身上就那么香,一丝丝地往鼻子里钻,一钻就钻到肚子里,抓心挠肺的。
昨天他还把元嘉的衣服全都洗了,少年修长的身条,身无寸缕地搂在怀里,感觉……简直不能更好!决定了,以后天天晚上给元嘉洗衣服!
元嘉还不知道樊浩轩的心思,将给樊浩轩洗漱的热水留出来之后,就开始熬荞麦粥。可能村里人本来就种荞麦,现在看着都是荒地,仔细找找还是能有收获的。再加上一些樊浩轩说的能吃的野菜根,过了一遍水,才放进去。元嘉想炖久一点,也就没催着樊浩轩起床,想着热水快要冷了,直接就拧了一把手巾,过去给樊浩轩擦了把脸。
手巾是樊浩轩撕了一截自己的中衣做的。元嘉也终于看到了,武侠剧中受伤后,急救的撕衣绝技。
当然,元嘉那时候还以为是樊浩轩力气大,可是自从他搓衣服就能弄破之后,就觉得这是衣服质量问题。纯天然的东西就是娇气!
樊浩轩被元嘉当桌子一样抹了两把,不满:“耳朵还没擦呢!还有耳后!头颈……后面后面。”
元嘉开始还好脾气,没两下就毛糙了:“你躺着怎么给你擦头颈后面?”
樊浩轩翻身趴着。
元嘉想想人家连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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