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日后世子长大了,不如就由若谷兄来行成年礼吧。”一个不认识的贵族青年笑道。他说话的时候,楚昭的控制面板并没有亮,估计并非谢家亲眷,可能也不是四大家族的人。
“那可真是便宜王若谷这个莽夫了。小世子长大必定是个绝色美人。”两个一看就是酒囊饭袋的中年人在那边低声说笑,窃窃私语。
世家里有成器上进的精英,自然也有不思进取的纨绔。两伙人平素谁也看不上谁,若是聚在一起,即便不掐架,也要冷嘲热讽含沙射影地打一番嘴仗。
“好了好了,别说了。再说谢铭这丈母娘真该怒了。”一个满脸搽粉的公子哥起哄道。他们那伙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谢铭这小子,做纨绔时就是fēng_liú天下的倜傥公子,做精英时就是年轻有为的朝廷栋梁,还他妈娶了两房各有千秋的贵妻,堪称男人公敌,又是纨绔队伍里出去的叛徒,家中父母常常用他做例子教训自家混账儿子。如今逮着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必须狠狠奚落他一番才行。
刚才说话的那个涂脂傅粉的白面公子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式人物,颇有些一呼百诺的架势。他挤过来看王若谷护在怀里的幼儿,也觉得这孩子的确有几分谢铭的样子,便打趣道:“不仔细看的话,倒像是铭哥儿你生的孩子。”
这话其实也有些道理。仔细论起来,谢铭更像他娘,谢茂雅更像谢晋,喻王长的像崔皇后。因此,宝宝看上去既有王幼宁的影子,也有崔幼薇的影子,倒像是喻王和谢铭生的儿子一样。
楚昭一听不高兴了,觉得这家伙实在讨厌,也不知什么来历,一脸的白粉,还自以为是绝世美男,拂袖、侧帽、晃身,站在那里小动作不断。
这究竟是哪个世家基因突变生出来的叉烧。世子殿下见到他这番作态的样子,赶忙转过头看自家水木清华的舅舅洗一洗眼睛。
果然男神都是对比出来的。
这位面粉君其实也是当时第一流的贵公子,爱搽粉的小小癖好正赶上了流行,无伤大雅。因楚昭一出生就落草在谢家,见到的都是谢家子弟,审美水平被人为地刷到了新的高度,便认为世家公子都该是谢铭这样的,再不济也该如崔名堂。
殊不知,面粉公子一流才代表着当时士族里的正常水平。不然,寒门如何能够在朝在野都和世家相抗衡。实在是不成器的门阀子弟数不胜数,不过是抱着祖先留下来的名声吃老本罢,其实里头架子早就空了。
谢铭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扯着嘴角笑道:“我若生得出来,就不必娶两房妻子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间有一种楚昭从来没见过的神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写形容。
任凭你如何促狭,遇上谢铭这样将伤疤当成笑料的旷达之人,便只能偃旗息鼓了。
崔名堂刚才被一个远房亲戚拉着说话,一转头见气氛微微有些诡异,赶忙打圆场道:“大家从小玩到大,也是皇城根下一起长大的,纵然年轻时候有些争戏子粉头惹出来的淘气,如今也都各自成家立业,难不成还要算一算旧账吗?这口气也含得太长了点。”
那面粉公子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没吱声。
崔名堂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小世子身上:“这孩子长成这样,不如就叫丑魁吧。”
丑魁就是相貌极丑,惊天动地的意思。
楚昭听那不明来历的搽粉男和自家舅舅几句对话,总觉得信息量好大的样子。正恨不得把耳朵立起来听人说话,却发现话头忽然扯到了自己身上,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
周围一圈人高马大的男人看稀奇般注视着趴王若谷怀里不哭不闹的小家伙,都有些手痒想捏一把。
楚昭木着包子脸,极严肃地一个个瞪回去。这些可能都是他日后的臣子或者对手,世子殿下当然不能露怯。
王若谷笑道:“这孩子倒不怕生。他是冬天生的,便叫冬郎吧。”
他弟弟王若飞道:“楚昭这名字文绉绉的,依我看,小名该起的威风点,才镇得住,不如叫虎头。”
崔名堂见礼物中有个金灿灿的大项圈,就玩笑一般,咔嚓给世子殿下戴上,笑道:“听我娘说,脖子上戴个大项圈锁住,鬼神就勾不去小人的魂。不如就叫锁儿吧。”
“不,我看该叫夜叉。这名字够凶,什么都镇得住。”
“不如叫女生。骗鬼神以为是小娘子,小娘子好养活。”
“胡扯!世家可不和那小门小户一般,小娘子也是贵重的。不如叫次奴。”
楚昭很担心自己会被随便安上一个奇怪小名,日后少不得成为妻子嘲笑自己的话柄,就一直板着脸听得很认真,小拳头紧张的握了起来。
一群世家子,跺跺脚楚国都会抖三抖的人物,就像是小孩子一般争吵起来。到最后,连什么“黑豚”、“仙婢”、“恶奴”之类稀奇古怪的提议都冒了出来。世子殿下只是扭着大脑袋东瞧西看,黑亮的大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层水雾。
王若谷低头一看,忍不住抬起大手,试探着摸了摸楚昭的眼睛,确定这孩子并没有哭,才放下了心。着迷于那种触感,他并没有把手放下来,反而用拇指轻轻拂过楚昭的睫毛,来回擦拭着他的眼尾。
王若谷自小练箭,他的手上结了厚厚的茧子,小孩子皮肤多么娇嫩,被他这么一摸,眼尾立刻带上了一抹动人的红。
世子殿下终于不乐意了,他憋了憋幼红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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