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浅予美貌出众,不论是参加选秀还是论亲,都是一个劲敌。在场的不少贵女脸上便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谢莞也掌不住和自己素日的几位好友相视而笑。王浅予的脸更是涨得通红,恨不得面前出现一个地洞叫自己钻进去。
卢老夫人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脸色刷一下便沉了下来。
谢菀同情地看着王浅予,给她解围:“太太这话我可不同意了。我做梦都想要长成浅予妹妹这样呢。”
“哈哈哈,所以说你们没见过真佛。浅予妹妹虽然长得好,也还比不得当年与崔皇后起名的王氏皎月,那才是风华绝代,绝色殊丽。依我说,小世子上半边脸长得像前头那位王夫人,下半边脸长得像崔皇后。”刘卢氏炫耀见识般说道,然后就神神秘秘展开一幅图画。上面画的正是两位士族装扮的少女。
众女靠近一看,再回头打量被老尼姑拖着脑袋剃头的小世子,果然能看出些几分相似。
卢老夫人的脸上已经是乌云密布了。自己家族中出来的庶女三番五次暗指她的填房身份,卢老夫人平生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一时真是恨毒了谢晋的前妻,以及前妻所生的两个小崽子。
旁边卢家的老夫人也觉出不太对劲,她狠狠瞪了将庶女带出来打自家姑奶奶脸的二房媳妇一眼,笑道:“世子只是年纪还小,日后会长成什么样并不好说。譬如我家三顾,小时候长的活像只猴,我还发愁,这既不象我也不象老爷可怎么办,结果长大后就好了,人也稳重,模样也长开了。世子方才一百天,能看得出个什么来。”
卢三顾如今是卢家家主,四大家族里最年轻的一个,他亲娘郑老夫人说的话,自然极有份量,一时众人再看小宝宝,也觉得颇有道理了。
“姐姐,这可是前代名家张宗真的画啊,怎么在你手上?”一个庶女见冷了场,赶忙讨好的问刘卢氏,指望着也能捞一个侍郎夫人当当。
刘卢氏丝毫没有觉察到卢老夫人的不悦,掩不住得意地说道:“不过是家中门客送的罢了,他们不识货,倒叫我捡了一个漏。这画啊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大概不懂,我听我们老爷说过,张宗真是个奇人,一辈子只画美人。在给帝都双殊画过小相后就此封笔,说是画过这样的美人后,就没办法再画庸脂俗粉了。这幅画呢,原该是谢府一幅,皇宫一幅,不知如何却流落到了民间。我们小门小户,送不起真金白银,便将此画还给世子吧,也算是物归原主。”说着,她就将那幅画放到了堆放礼品的地方,有谢家的丫鬟上前做了记录。
“你这猴儿,今日可真是人来疯。说说我们也就罢了,还敢编排起贵人来了。送金子银子本就是你这破落户该做的事,如今倒附庸起风雅来了。”卢家二房媳妇笑道。她原是见了那边的一个金项圈,估摸着是梁氏这个军户之女送的,便想要嘲讽一番。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谢菀听了这话,脸瞬间就红了。也恨不得面前有个坑能叫她跳进去,心里忍不住埋怨自家母亲的小气。
那卢家媳妇却不知道这件事,还一个劲在那边吹捧新出炉的侍郎夫人:“谁不知道刘家趁着那什么改稻为桑的机会,在江南大发一笔横财,连我们老爷都说姑爷会赚钱呢。””好了,我们这等人家,原也不在乎那点子钱财珠宝。也是如今世道变了,在我们小时候,集市上卖东西的人,须得一只脚穿黑履,一只脚穿白履,以示和寻常良民的不同。哪像如今,商户子也能堂而皇之的高居庙堂之上。我老婆子倚老卖老说句话,这改革改革,实在是把人心都改坏了。”卢老夫人一席话,将刘卢氏臊得满面通红,因为她的夫君刘侍郎家中正是卢老夫人口中的“市侩卖者”。
刘卢氏嫁了如意郎君,今日也是有意要压自家那群嫡出姐姐一头,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处处都想压旁人一头。正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被人一盆凉水浇回原形,不由得愤然掩面而退。居然也有一大批寒门官员的夫人跟着她离去。
前头的争斗到底还是影响到了后宅,世家贵女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寒门的威胁。气氛一时极其古怪。幸好这个时候,老尼姑给楚昭剃好了满月头抱了出来。才圆了这么个场子。
满月头不会将婴儿的胎发全部剃光,而是在头顶前部中央留一小块“聪明发”,在后脑留一绺“撑根发”,其意是祝愿小孩聪明伶俐,祈盼小孩扎根长寿。
顶着这个发型的小宝宝显得更加可爱。奶娘过来给世子重新穿上簇新的婴儿款世子服。小世子的确是个安静的乖孩子,这么多人围着他看,既不怯场,也不哭闹,自顾自趴在那里玩,时不时瞪着大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若是有人来抱他,就附送一枚甜甜地微笑。成功治愈了士族娇女们方才被现实伤害了的玻璃心。
有了玉碟,又在公众面前亮了相,楚昭小盆友从今天开始就是正式的世子了。
小王氏按孩子的身份逐桌叫着长辈的称呼,长辈纷纷应和着说些吉祥话,小世子十分配合,一逗就笑,特别招人喜爱。小王氏身后跟着她的陪房,向宾客分送“红蛋”、“红长生果”。
走到卢老夫人那一桌的时候,楚昭就听见卢老夫人对着另外一位老太太说道:“这些年多亏了莞儿在我身边,我是舍不得将她胡乱许人的。如今铭哥的两个媳妇,一个还在坐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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