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叨扰大师了。”傅昀尘笑着接了灵慈大师的好意,顿了顿他问道:“大师可知我母亲现在好吗?”
依照他美人娘亲爱儿如宝的性子,若是知道他的毒已经解了定会守在身边照顾,现在人没有出现,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你母亲在大殿的佛祖面前跪了三天,听到你的毒解后就昏了过去。”见傅昀尘小脸皱到一起,眼中尽是担忧神色,灵慈大师含笑着点点头,又道:“放心吧,她并无大碍,休息一日便可。”
傅昀尘听到美人娘在大殿跪了三天昏过去时,心下一紧的同时又萦绕着一种脉脉的温情,像是冰天雪地间突然看到一片芳草连天。
灵慈大师走到傅昀尘身边帮他把了把脉,片刻之后笑着说:“小施主的身体已经恢复生机,老衲还有客人要接待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大师请自便。”傅昀尘微笑着点点头。
灵慈大师走后,傅昀尘并未入睡,他此时精神很好,难得不像往常一样就算是睡着都要忍受寒毒带来的刺骨疼痛感。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傅昀尘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到了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走近,接着就听到几声“弟弟,弟弟!”
傅昀尘睁开眸子淡漠的看着走进来的人,一个看上去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生龙活虎的小男孩跑到他面前,脸上带着关心的问:“弟弟,你好点了吗?”
“恩。”傅昀尘淡淡地看着这个比他大一岁多的哥哥,面对这小孩他内心是复杂的。
这孩子就是宣武侯的大公子傅昀喧,也就是他爹平妻生的儿子,从小健康聪慧,很得侯府长辈的欢心。他爹从小就将傅昀喧带在身边教导,从傅昀尘的角度看,宣武侯培养的就是未来的继承人,世子之位要是不顾及他娘亲及其家族怕是早就已经定了。
傅昀喧对他表面上很友好,但他看得出来其实这位大哥并不是多喜欢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的那位便宜爹和二夫人是怎么教导的,想必私下灌输的思想是绝然不同的。
傅昀尘对傅昀喧说不上多反感,不过也没什么好感,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傅昀喧虽然小有心机,但毕竟是个小孩子,在他面前还是会暴露出自己的喜好。
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过多的计较,只不过真要像他爹所希望的那样兄友弟恭、亲密无间也是不可能的。
“弟弟,这是我前几日和爹上山去打猎时抓到的小狐狸,我将它送给你。”傅昀喧将手里提着的笼子放到傅昀尘的面前,哪怕他已经是这个岁数小孩中算是早熟的,但眼中隐含的得意之色却因为年纪小怎么都遮掩不住。
傅昀尘淡淡地看了眼笼中关着的小红狐就移开了目光,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童音:“我没兴趣。”
这个大哥时不时的都会到他这里来分享炫耀玩物,每一次都会表现出是祖父或爹给的,他们一家人怎么和睦,他是怎么的舍爱让给自己。要是自己真换成是个小孩子的灵魂,怕是早就嫉妒羡慕恨或者已经开始心里变态了。他实在不耐装作兄弟情深的去周旋,反正他现在是小孩,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傅昀喧显然是没想到弟弟会不喜欢他的礼物,他转头看着已经走进来的宣武侯,小脸拉耸着说:“爹爹,弟弟不喜欢我送的小狐狸,你骗我。”
这样的语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旁人一听就能感觉得出来这父子俩平常的关系很融洽有爱。
傅景焕看着神色淡漠的小儿子蹙了蹙眉头,他原本想着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这类的动物,才让大儿子带上亲自抓到的礼物送给傅昀尘,也希望他们兄弟之间能借此亲近,没想到小儿子根本就不喜欢。
“那你就问问弟弟他喜欢什么礼物,你回头再补送给他。”傅景焕面带严肃的说,他对大儿子一直都是从严而教,所以说话时不免带着些严厉,但眼中的慈爱却显露无疑。
傅昀尘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这是在他面前上演父子情深吗?严父慈母,可惜了那二夫人没来,不然是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啊!他们到底置他母亲和他于何地?
傅景焕见儿子露出讽刺的笑容,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次怕是他又自作聪明的弄巧成拙了。
这个儿子自小就成熟懂事,可能是因为长期病痛的折磨让他性子一直都很淡漠,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童趣,深沉得像是一个大人,连他有时候都看不懂。
傅昀尘也是他和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并不是不喜欢,只是……
“我听说灵慈大师已经为你解去了寒毒?”傅景焕走到傅昀尘床边眼中隐隐带着些关心和高兴。
傅昀尘从小就和这个便宜爹亲近不起来,在对方刻意的疏远下,他也就顺其自然的本色出演了。他是重新投胎到这个世界的,所以对这个从出生就舍弃他的父亲实在是升不起什么好感,这人曾经看他的纠结和复杂眼神他看得懂,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却无法认同。
“恩。”傅昀尘淡淡地点点头并不多说,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外露。
傅景焕扯出一个笑容道:“等你的病完全好了,爹就带你们去骑马。”
听陈乐水说虽然小儿子的寒毒解了后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但因为胎毒过深已经损害了身体,以后怕是也无法再习武或者做剧烈运动,给他一个哪怕不可能实现的希望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强。
“是啊!爹这次去庄子上就送了我一匹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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