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永进来时先控制了下情绪,才稳步走了进来,养心阁这里他还是头一次进来,很是有几分兴奋,他是个武人,脚步重,平日里也不是个讲究的,没有世家子弟的做派,皮靴踩在大殿的金砖上腾腾作响。
皇上的心因这动静也剧烈的跳动了两下,他接过杯子慢慢地饮了口清茶,平复了下心情,张才的话是对的,这时他不能出事,不然这大齐就乱了,这时他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把大皇子带在身边培养的,却都是顾忌太多没有付之行动。
葛洪永近了跟前,跪下磕头,听了启德帝发话后,才站了起来。
“说吧,发现了什么?”
葛洪永想要上前,张才一皱眉,忙走过去挡在皇上跟前,葛洪永一惊,才知道自己逾越,忙把手里的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张才。
张才拿着东西,一皱眉,看了眼葛洪永,见他已眼观鼻,鼻观心地已站好了,无奈地拿着东西走到了皇上跟前。
嘴里却忙道:“皇上别动手,奴才给你拿着,你看着,这时还是要加小心的,这个葛洪永是个傻大胆的,御林军这时怕是也没敢拦着,这种晦气的东西到端到主子您的跟前了。”
葛洪永听到张才的话,有些呆滞,搜到的东西不就是给皇上看的吗?
不等他解释,皇上已冷笑着看了眼张才手里的东西,“哪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这么个破东西,也冲撞不了朕的龙气。”
他随手就拿起了另一块,张才不好拦住,启德帝已低声念道:“顕考魏公讳仁发府君往生莲位。”
又看向张才手里的,“先妣魏母杨莲孺人闺名淑英往生莲位。”
“不是姓沈吗?”皇上翻转了下,“魏箐青是谁?”
总管张才这时已是一头冷汗,这是出大事了,魏家的人,魏家的男子早就死绝了,连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女子也都成了官妓,怎么宁国公府里的沈姨娘会是当年魏家的女子。
这是哪里出了差头,官妓可是不能赎身的,要一直做到死的。
宁国公当年得了个姨娘可是满皇城都知道的,不过是死了爹娘,没了亲人投奔而来的族亲,太过高调了,也就没人注意,谁能想得到啊,竟是一个阴谋,这个局布了二十年,怕是不是街上死些人就完事的。
“魏仁发,魏仁发。”
皇上也是觉得耳熟,只是太遥远了,这几年他的记忆也没那么好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葛洪永看了眼张才的表情,心里一惊,知道无需自己提醒,只是皇上的表情,让他一哆嗦,忙低下头,更是小心谨慎起来。
杀人的早已忘记了那被杀的,可是被杀的,死的就不说了,活着的却永不会忘记,哪怕一个女子也是不忘深仇潜伏下来,等待着报复,想到昨日流血的街头,葛洪永也冒冷汗,可不能轻视女人。
他想到家里的老妻,摇摇头,暗自庆幸,好在这些年自己当官了也没敢纳妾,不然家里怕是难得消停,就像那些府邸里的事,时不时的满皇城都知道,今日谁家死个妾,明日里谁家的妻子被妾害死了,那里像他还能安稳的升官,儿女也安稳的长大。
见皇上还是没想起来,张才擦了下冷汗,“皇上,您得往三十年前想,魏国公家的二公子就叫魏仁发。”
启德帝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的。”
可是他看了看张才一脸苦笑的表情,下面的葛洪永被这一嗓子惊了下,也是使劲点头接话道:“皇上,臣也记得那个二公子,就是这个名字,他的妻子就是姓杨,而且那个牌位上和另一块不一样,说明杨家还有长辈的。”
立牌位有许多说法,上面有无长辈的立法是不同的,葛洪永生于市井,于民间长大的,对这些到是知道的多,张才和启德帝忙看了看两块灵牌,果然头一个字是不同的。
皇上啊了声,这时也想起来了当初魏家那个惊才绝艳的二公子,只是魏家犯了事,犯了他的忌讳,当时皇权不稳,他不能不杀,那个二公子计谋百出,魏家站在五弟的身后,这个二公子居功至伟,反而是魏家的世子不那么出彩,是个中正平和的一个人。
“魏文钦恃才傲物,想不到他的女儿也不是个简单的,真是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又蹦出来了,当初……。”
启德帝刚想要说当初也没奈我何,可是张才满头的白发就在他眼前晃,自己的母后吞毒而死,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是胜了,可也是惨胜。
这天下不是他争来的,更不是他打下来的,当时父皇的眼里只有那个贵妃的儿子是儿子,他一个太子,东宫的人全是不可信的,他的太傅被贬,母族被贬,妻族被贬,他动辄得咎没有那个大臣靠近不出事的,他像个传染的病人一样,每个人都离他老远,就怕沾上。
所有的臣子都看出来父皇的决心了,他没死,贵妃没弄死他们母子,不过是以为大局已定,无需弄坏了自己的名声。
再一次在多年后想起往事,启德帝的伤感还是沉得压心,这孤家寡人的位置不是他非得坐的,可是到了最后一切都是过错了,别的人不做能活,可是没听说那个朝代的太子能安然退下去的。
张才一看皇上的神情,就知道不是想起了当时的皇后就是想起了太子妃,说起来自己这个主子也是个可怜的,母子夫妻的情分都是非常好的,如果是别的人家,没有父亲的宠爱也无关紧要的,唯有这皇家不行。
想到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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