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乎仁”和“能爱”应该放到一起解释。现代汉语中常把“仁”和“爱”放到一起组成“仁爱”一词,但实际上“仁”与“爱”并不是同种含义。说到“仁”,我们能想到儒家,“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谈到“爱”,我们能想到墨家,“兼相爱,交相利。”儒家是君子,“仁”的外化是一种考量社会的态度;墨家是侠客,“爱”的外化是一种改变社会的勇气。所谓“盖仁者,爱之理;爱者,仁之用”,这个解释很清楚地表明了“仁”和“爱”的关系,圣人能做到仁爱,是因为他们向内认识到心中的“仁”,向外表现为一种容纳天地的“爱”。实际上儒家在战国时期渐渐有向墨家“兼爱”观靠拢的趋势。在《孟子·离娄下》中便有“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孟子的话说得很直截了当。他点明圣人与庸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内心存有“仁”与“礼”。“仁者爱人”一句就是对仁与爱关系的最好阐释。内心存仁,才能爱;对外能爱,方显仁,故此也才有“显诸仁,藏诸用”之说。这是具体的方fǎ_lùn要求。可见《系辞》包含着非常鲜明的儒家仁爱观与天命观,笔者总结成两句话就是:人要有知识,有道德,对于社会要有一种温情的考量;人要有理想,有抱负,对于社会要有一种负责的担当。《论语·里仁》篇讲的“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就是这个道理。所谓“适”“莫”即“亲”“疏”之意,这句话是说君子不以关系亲疏远近为判断标准,他们的做事原则是关乎天下的道义。
第三是重视心态,强调内修。这一点不仅和儒家相关,更与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道家代表是老子和庄子,这两个人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玄。他们的思想较之儒、墨、法诸家更加深邃复杂。笔者有一篇《论老庄生活理想和态度的差异》的论文,其中有更加详细的关于老庄思想的拙见,附于本章后供参考,在此只做简述。提到道家,大家就会想到“清净无为”四个字,的确,《老子》中讲“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老子是一个温柔的政治家,但他的“无为”并不等同于碌碌无为,实则是以“无为”求“有为”。他对统治者提出了非常具体的要求,《老子·第三章》记载了他的主张:“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从而达到“虚其心、实其腹、弱其智、强其骨”的目的。换句话说,老子对统治者是有要求的,但对于民众,只需要保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状态就够了。
庄子则将这一观念推向了一种极端个人主义的方向,《庄子·大宗师》记载:“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们现在常用“相濡以沫”来形容浪漫的爱情,但在庄子看来相濡以沫实际上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与其用无为来求有为,不如索性以无为来求自保,这样显然更纯粹。老子为而不争,庄子自然率性,这种心态的变化体现着道家内部的个人主义倾向,这样的观点对人的灵魂是一种磨练。但如果我们用现在的价值判断标准老庄哲学,就会发现这一套理论显然是不符合当前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的。因为虽然庄子提出的社会运作模式是“上如标枝,民如野鹿”(《庄子·天地》)的“无政府主义”,但前面提到过,老子对社会是有具体的要求的,因此笔者称之为“无为政府主义”,这就是老庄之别的表现之一。不过,无论老子也好,庄子也罢,他们的思想都建立在一个小国寡民模式的基础上,用《老子·第八十章》的话讲叫做“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庄子在这一点上再一次走得更加极端更加彻底,他认为最好的国家就是没有国家,最好的天下就是没有国界的天下。这样的社会,古希腊是存在过的,但现在主流社会的意识形态和运作模式显然不会存在这样的“小国寡民”,因此我们拿当时的社会条件放到现在进行探索显然太过荒谬,笔者认为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来探寻这样的观念对我们个人的作用。
《易经·系辞》中讲“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这里面提到了我所谓的“三体二态”,三体是精、气、神三种生命体征;二态是始与终两种生命状态。生命有活力,就是精、气、神皆处在最佳状态,生命循环往复,用佛家的观念来看叫做生死轮回,用最世俗的眼光看,无非就是开始和终结之间的过程。如果抛却天灾**的影响,每个人所要经历的过程大同小异,关键就在于能否把这个固定的过程装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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