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没事乱发消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太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叶昭道:“通知了就行,那些看到的人多少会注意一点的,我也跟之铭说过,他那边应该也会想办法尽量多通知一些人。”
“哎,夏之铭估计也挺无奈的,他那样的身份工作更不能乱说话。”
“嗯。”
叶昭倚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侧头看了眼书房。
罗小晨见了踌躇着开口:“叶昭,说心里话,我一直觉得,当初聂仁衍突然离开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误会!你想啊,就他那副不论男女统统当成假想情敌,生怕来个谁把你拐带走,恨不得把你叠巴叠巴揣兜里走哪儿带哪儿的性子,怎么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就那么跑了。”
“嗯。”叶昭淡淡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像是强调一般,他又说了句:“我知道。”
“诶?”罗小晨睁大眼睛,“你知道?那你怎么看上去好像心情很烦躁的样子”
叶昭没答话。
过了很久,他抬起右手轻敲了两下额头,“这里能理解。”又敲了敲左胸口,“这里不行。”
他的语气一直很淡,淡得就像是没带任何情绪地谈论“今天冷不冷”之类的话题一样。但是罗小晨知道,这样直白地说出心里的感受,对内敛如叶昭来说,真的很难得。
话音落下,两人都安静下来。
确实,如果可以全凭理性来控制,感情就不能称之为感情了。
几年的空白和隔阂,可以让熟悉变成陌生,让自在变成尴尬,让东拉西扯也能聊一整天变成寒暄都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切,并不是靠一句简单的“误会”,就能回到原点的。
许久之后,罗小晨迟疑着开口:“那——”
谁知刚说了一个字,便被被叶昭摆手打断。
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淡漠中透着骨子里带有的清傲,用一贯低沉平静的嗓音说道:“所以,等他醒了,我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到我满意为止。”
“……”
看着叶昭起身拎起餐厅桌上的食材往厨房走去,罗小晨瞥了眼书房,不知为何顿时有种替聂仁衍默哀的冲动。
让抖s叶大人满意——
兄弟你好自为之!
每逢清明大年夜,我会记得给你烧一沓黄纸。
☆、cer5
当夜8时32分,j省公安厅二楼特别刑事小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夏之铭眉头紧锁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木质桌面,眼睛望着细细袅起的烟雾出神。在一旁的小型会议桌上或坐或倚地聚了数十人,他们全副武装地穿着统一的黑色防护服,大多都嘴里叼着烟神色凝重的样子。
一个盘腿坐在椅子上,生得一张娃娃脸的短发男子从撅着的上嘴唇和鼻子中间把夹着香烟拿下来,开口道:“头儿,今晚把咱们招这儿来,不会就这么抽烟耗一晚上吧?”
“啧!”夏之铭停下敲击的手指,有些不耐地开口,“你小子急什么?!”
娃娃脸瞪着眼睛探身向前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这都几点了啊!以往那几次紧急行动,先发队撑死了能坚持俩小时不错了!再说了头儿你不急么?你不急敲什么桌子。”
不耐烦的时候敲桌子,是夏之铭无意识的一个习惯,被这帮兔崽子摸得透透的。夏之铭一瞪眼,娃娃脸朝后缩了缩脖子。
“说起来是有点不对劲啊头儿……”旁边一个人把烟摁灭,丢进堆满烟头的烟灰缸里,点头附和,“按理说该换班了啊。”
不少人应声表示同意。
娃娃脸来劲儿了,使劲又往前凑了点:“头儿,我跟你说,我今天右眼皮跳一天了——啊!”话没说完差点一个不平衡朝前栽过去。
他身后倚桌站着的高个儿男人木着一张脸迅速伸手提溜住娃娃脸的衣领,把他朝后一拽,才使他得以避免脸冲地磕掉门牙。
娃娃脸冲身后杵着的木头讪讪一笑,被木头在脑门儿上削了一下。
其实娃娃脸说的很对,夏之铭刚才出神也是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以往那几次特殊的毒雾一来,政府就会立刻采取紧急措施——
一边派出空中紧急部队在高空朝下喷洒按比例同水混合好的药剂,这些药剂在空中与雾接触,将其包裹住,然后变成相对无害的雨落下来;一边出动陆上的各个部队公安系统及医务小组出来疏散在外的人群,并对受伤的人采取紧急救援。
这些人员身穿的防护服虽然经过试验,但对抗毒雾的实际效果还并不能完全确定,所以这种紧急行动一般采取轮换制,以防止防护服长时间接触毒雾受到侵蚀而无法起到保护作用。
以前一般一个半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就要重新换一批人员,但今天这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实在是太久了点儿。
夏之铭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下的一截在手旁的烟灰缸里摁灭,抬手伸向电脑旁的电话。
就在他指尖刚要碰到的时候,电话铃猝然而起,惊得所有人立刻起身丢掉烟戴上有防护面罩的帽子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夏之铭没等它响第二声边捞起听筒:“喂!该我们了?”
“别……嗬”那边的人声音嘶哑,说话似乎十分费力,简直近乎气声,“别出来……嗬!……千万……”
“喂?!”夏之铭腾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
“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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