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法阵之中神魔两股力量正在纠缠,肃风与烈刃在阵外也只能远观而无法进入。那山谷上浓云和火光彼此交织,凤鸣和龙吟声像是要撕裂天地。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和身为凤族之主的子祁相抗衡?”
烈刃忧心沈子祁的安危,在阵外焦灼地不停来回踱步。肃风本想劝他稍安勿躁,可是随着阵内两人胶着的时间越久,他的心也是越发的不安,又如何能劝烈刃安心等待。
“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你连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让子祁跟他单独入阵。”
“他是子祁的魂契人。”
“那又怎样?一个低劣的魔族有什么资格让子祁陪他同生共死。”
“……”
也许直到今天烈刃都不明白为何沈子祁会跟他越行越远。如果他始终不能改变自己对魔族的成见,那么将来他和沈子祁之间可能连普通朋友的关系都无法维系。想到这,肃风不免有些心疼自己这个傻弟弟,他对沈子祁付出的感情自己是最清楚的,可惜终究也只能错过了。
而就在兄弟两人为了薛绍白之事争执不下之时,那阵法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他们两人合力支开的结界竟被里面的两股力量撞得几乎破碎,看着不断有灵光和魔气从缝隙中散溢出来,烈刃猛地推开肃风抓着自己的手,化作一道金光从缝隙之中进入法阵。
“烈刃!”
那法阵中心的力量强大得不可想象,烈刃虽有半神血统,但他的肉身终究不是无坚不摧的,他这样贸然闯入根本就是送死。
但此刻肃风已经无暇□□去阻拦他,失去了烈刃的力量,这结界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如果自己再离开,结界就会马上被冲开,到那时势必会惊动整个凤城。
而长老院原本就对沈子祁虎视眈眈,这次的事一旦传扬出去,沈子祁势必会落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但眼下平安无事已然是奢望,烈刃甫一进入阵中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完全受到了压制,但是奇怪的是越靠近阵心,周围越是风平浪静,可是这风平浪静之中却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沈子祁和薛绍白都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子祁——!”
烈刃心中一慌:“子祁,你在哪里!”
整个阵心之中平静得竟连一丝风声也没有,整个世界都像是陷入了一种虚无的寂静中,好像连他自己都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这里究竟是哪!
“是时空的缝隙。”
那片虚无中,黑色的应龙睁开了双目,他那如墨一般漆黑光亮的鳞甲上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他的双眼中倒映着沈子祁略显单薄的身影。他依旧穿着那件朱红色的长袍,金发丝丝缕缕地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长袍在身后无风自动,像一双金色的翅膀华丽夺目。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化成龙身的薛绍白用陌生而冷淡的口气质问着面前的人,他已经完全不是沈子祁熟悉的那个薛绍白,他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的眼神告诉沈子祁他是没有心的,他是一只只懂得毁灭和杀戮的凶兽。
“因为我不想惊动太多人。而这里是时空的缝隙,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后生小辈,如此猖狂。”
沈子祁闻言微微沉下眼眸,嘴边露出一丝浅笑:“晚辈无意冒犯,毕竟谁能想到魔封解除之后唤醒的竟然会是上古龙神。”
“你很有胆魄,但是也很无知,你可知道你的父神亦不敢如此跟我说话。”
他话音方落,只听到周围雷鸣生轰然而响,混沌中电光将沈子祁的面孔照耀得一片苍白,但是他的双眼之中却透着一种波澜不惊的从容,那份雍容而无畏的王者气度让这位上古战神不由得想起了一位故人。
“我听说就算是神之躯,吞噬了太多的魔魂也会被反噬。上古神魔之战,您亲手杀死了魔尊蚩尤,从那之后传说里便没有了您的身影。”沈子祁抬起脚步慢慢走向那位以凶戾和残暴著称的上古战神,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足够平静,足够镇定,尽管他的内心早已是一片惊涛骇浪。
“继续说下去。”
应龙巨大的身躯盘旋在半空之上,黑色的羽翼遮蔽了周围的光,沈子祁完全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法反抗的绝望。
尽管他的父神曾经是应龙身边最亲密的战友,但是那都是太久远的事,在应龙的面前,他这个凤主幼稚得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不,或许可以说就像是他脚下的蝼蚁,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
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因为如果有任何的差池,薛绍白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就像是在他心尖上狠狠刺了一下,疼得他为之战栗。
沈子祁抬起头,将目光看向九天之上的那位神祗:“您杀了魔尊,所以您也随他一起入了魔。”
“入魔?”
应龙听完他的话,忽然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沈子祁的身体就像是一片没有依凭的落叶在那咆哮声中被掀翻起来。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重重地碾压过去,当他摔下来的时候,肺腑中爆发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他的血顷刻间化作金色的沙粒消散在眼前,而他还来不及站起身,一只黑色的爪子便毫不客气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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