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白雾,挥手想要将这层阻碍物去掉,奈何没有丝毫作用。望不见边际的白色,笼罩在身上,让人觉得窒息。
“泽儿”忽然一记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么熟悉,那么温柔,让人禁不住想要寻到这个说话的人。
“母后!母后!是你吗?”双手向前摸索着,脚步慌乱。
突然,温柔的呼喊,变成了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奸笑声,以及慢慢变弱的祈求。画面在眼前清晰起来,一个高大的黑色背影,一个匍匐在地的人。倒在地上的妇人,看着自己,嘴上说着什么,却丝毫都听不见。他想要挣开束缚,扶起地上的妇人,却奈何身体丝毫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丝毫的吼叫。心里慌乱极了,愤怒极了,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妇人温柔笑着倒下去。
心里的悲愤还没有消散,那个高大的黑色背影开始朝自己的方向而来,恐惧铺天盖地冲向自己。这次他挣脱了禁锢,慌不择路的跑开。前面是一片黑黢黢的,偶有白雾萦绕,身体感觉冰冷,内心无止境的恐慌。
那人就要来了,那人就要来了
这个声音一直徘徊在脑海中,控制着双腿不断往前冲,背后的黑影依旧如影随形。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黑影已经快要抓住自己,立马尽最大可能加速往前跑去,不料下一秒就掉进了了无边境的深渊,失重感袭来,惊起了床上的人。
“殿下,没事吧。”一旁候着的婢女立马上前,将洗好的手帕递给被噩梦惊醒的人。
沧越泽此刻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梦境逼真,让人不得不心悸。但当手帕递到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接过去,擦洗了下脸上的汗水。
外面雷声大作,大雨无情的拍打着屋顶,吵闹地让人心生烦闷。又是这种天气!又是这个梦!
“准备热水。”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沧越泽感觉十分不适。
“是。”婢女安静的走到门口,与门口候着的人交代了几句,便转身回来,将房内的灯拨亮了许多。
“妙菡,现在什么时辰了?”
妙菡将手中的灯罩放好,一边倒茶,一边回答道:“已是寅时。”
沧越泽接过杯子,神情懒懒地,没有再接话。外面的人准备好了热水,按照平常的惯例,只有常年跟在太子身边的妙菡姑娘能近身伺候。无论是衣食住行,太子的一应需求都要过妙菡的手,这一准备就是好几年,地位自是没有人敢诟病的。
沧越泽收拾好之后,已经没有丝毫睡意,起身披上一件外袍,端坐在书桌旁翻起了书本,妙菡立在一旁,两人均无过多交流。
外面的雷电闪闪,轰鸣不止。屋内一人眉头微锁,一人含情脉脉。
沧越泽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做这个梦了,那些鲜为人知的伤疤,以为快要痊愈的时候,却又要悄悄的爬上了心头。如果不是那些不长眼的鼠辈追杀至此,如果今晚没有与那次如此相似的雷雨夜,他应该会将这件事放在最深处,静静等着找到那个人,撕碎那个人!
谁会承认自己心中存在恐惧的东西?何况被众多眼睛盯着的东宫太子!如果被对手知道了这个弱点,恐怕命不久矣。
一旁的妙菡对这个在冷漠深宫中辛苦存活下来的太子心疼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十八的少年装病多年,深居简出的生活依旧没有躲过那些人的追杀。到底这个太子之位,还在这个少年身上,在有些人眼中,光这一点就已经是一条死罪了。
两人的剪影投射在窗台上,静谧,与外面的狂风大雨形成鲜明对比。
天边蒙蒙亮的时候,雷雨已经消失,一阵阵鸟鸣从外面传来,今年春天的天气实在是让人捉摸不清。
“殿下是否需要唤掌膳?”妙菡柔声问道。
“不用,你下去吧,我再睡会儿。”沧越泽说完,便脱下外袍躺了下去。
“是。”妙菡没有多说什么,将蜡烛吹灭,转身出了门,在一旁的耳房中和衣躺下。
“妙菡姐,你起来了吗?”还没有躺下多久,就有一个小心的声音在门外轻声唤自己,妙菡因为要照顾太子,所以多年来养成了了一个浅眠的习惯,听到有人在门外,立马就醒了过来。
“太子还在睡,你小声些。”妙菡一开门,立马转身出去,然后将门带上,小声责备了这个小婢女。
“我已经是最小声啦,殿下的汤药已经准备好了,上次明太医说了要按时给太子送药,我这不是怕耽误了嘛。”小婢女一脸笑容,平时与妙菡也是走得比较近的。
“辛苦你啦,乐菱。”妙菡也笑着说,接过她手中用白瓷碗装好的汤药。
“你先拿去伺候太子服下吧,我过会儿过来拿碗。”乐菱说完就转身走了。
妙菡将药小心翼翼地带进房中后,端起碗就直接喝了。药很苦,但是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这个味道了。为了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妙菡不敢讲药随意倒掉,如果一旦被人发现了,太子的安全就更加没有保障了。这些年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太子装得病入膏肓才能勉强活下来,若让人知道了这个事情,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妙菡决定亲自将这些要喝掉,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是药三分毒,常年喝药,一个原本体质很好的女子,身子已经被药性慢慢侵蚀,脸色苍白,如果不是明太医发现这个姑娘偷偷喝掉了汤药,及时将清毒的药丸给了她,恐怕早已香消玉殒。而妙菡请求明太医将此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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