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弯着身子爬上床,要钻进被窝里,阿絮急忙把被子往后拖,说:“你把睡衣穿好。”
蒲低头看看敞开的睡衣,一脸茫然,手指挑一下耷拉在一边儿的衣领子,“穿好了的。”
“哎呀。”阿絮叹一声,爬过去理直她的衣领,把最上边两颗扣子扣好,可是刚扣好又被蒲给扯开了,蒲说:“不舒服。”
阿絮坐在床上说:“那你要怎么舒服啊,只有裸睡了。”
蒲看着阿絮愣了一会,“哦”,然后伸手去解扣子,阿絮急忙按住她,“你别啊,我说着玩的。”
蒲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一手扯着凉被望着阿絮说:“我能进去吗”
“啊,对不起,山上冷,快进来不要感冒了。”阿絮拉开凉被说:“我记得下午来看的时候是两床凉被啊,怎么现在只剩一床了”
蒲钻进去说:“可能是服务生抱走了。”
“哦。”阿絮缩在被窝里,蒲躺在她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一条缝隙。
静了一会,阿絮扭头看蒲,夜色里勉强看到她闭着眼,胸口平静起伏。
“蒲”阿絮小声叫了一下。
“嗯”蒲偏过头睁开眼。
阿絮把头转向一边,“没什么,我只是叫一下,以为你睡着了。”
蒲说:“没有。”
“我知道了,你快睡。”阿絮道。
“嗯。”蒲闭上眼睛。
觉着床那边没了动静阿絮才轻轻翻过身,瞄了蒲一眼,见她闭着眼才侧过身子看她。
蒲平躺着,睡得端端正正的。
阿絮顺着她的下巴尖儿往下看,一截儿脖子,凸出的锁骨,然后是胸口在薄睡衣下明显隆起的弧形
阿絮盯着蒲的胸口出了会神,鬼使神差地从凉被下伸出手,慢慢向她脖子与肩颈的交界处靠近
咚咚咚
蒲蓦地睁开眼,阿絮当即收回手,转身侧向一边,捂住胸口轻轻喘气。
咚咚咚
门在响。
“谁”蒲翻身扑在阿絮身上,捂住她的嘴,阿絮惊慌地看着她,蒲低眼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怕,别出声。”
“唔”阿絮在她怀里点点头,趴在被窝里不敢动弹,忽觉身上一轻,蒲起身下了床。
阿絮看着她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手掌贴在门上,问:“谁”
“开门啊,是我。”
阿絮听见声音惊讶地睁大眼,居然是爸爸,她向蒲看去,蒲对她摇了摇头。
蒲压低声音说:“爸爸,是你吗”
门外宋名郗说:“是啊,是我。”
阿絮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爸爸怎么可能分不出她和蒲的声音外面的人肯定不是爸爸,可是如果不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和蒲住在这里,爸爸又到哪里去了
现在外面的又是谁
蒲对阿絮点了下头,示意她别出声,又说:“爸爸,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做什么”
门外说:“我饿了,过来找点零食吃。”
蒲说:“屋子里没有零食,你去别处找吧。”
门外又说:“没有关系,没有就算了,我来看看你们。”
蒲顿了顿,侧身开门,“好吧,你进来吧。”
阿絮张大嘴看着一个高大身影从门外进来,等人进来后发现的确是宋名郗,心底生起莫名的诡异。
蒲走回床边,一只胳膊揽住阿絮,问他:“爸爸你还有事吗”
宋名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们,声音是笑的,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们睡吧,爸爸看着你们,你们睡着了爸爸就回去。”
阿絮深吸一口气,抓住蒲的衣角,恐慌地看着她。
蒲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轻轻摇摇头。
“好的,我们先睡了,爸爸晚安。”蒲把两床凉被合在一起,裹了一长团堆在床中心,拉着阿絮贴着墙慢慢往门口挪动。
宋名郗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那团被子,张口应道:“好。”
蒲牵着阿絮走出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地关上门。
一出门阿絮就拉着蒲问:“刚才那个不是我爸爸,我爸去哪儿了那个人是谁”
蒲仰头动动鼻子,牵着她穿过院子下楼梯。她们住的农家乐用山民平房做客房,东南西北四面房子围住一个小院儿,出了院子下土台阶就是一片竹林子,再往下是饭厅、麻将馆和养鸡鸭的坝子。
“我们去看看。”蒲对阿絮说:“别着急,一定能找到的。你还记得我洗澡的时候你爸爸来我们房间找什么吃了吗”
阿絮响起先前爸爸嘴里嚼的嘎嘣嘎嘣响的东西,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心里直发毛,一个劲摇头,“我没看见,他用一个塑料袋包着,藏在怀里不给我看。”
蒲垂垂眼,拉着她下土台阶,“没事,我记得你爸吃完饭一直在打麻将,没准儿现在还在打呢。”
“对哎,我怎么忘了他有麻将瘾,经常通宵的”阿絮小声嘟哝道。
两人没两步就穿过竹林子下到坝子,晚上黑黢黢一片,可坝子的凉棚里灯火通明,坐满了人,全在搓麻将,还有挺热闹。
阿絮在靠栏杆的那桌找到了宋名郗,跑过去叫了一声爸爸。
“哎”宋名郗摸一下阿絮的头,“都一点了还不睡啊”回头摸一张牌。
阿絮这回心里的石头才沉下来,抱着他胳膊问:“爸爸你晚上没来看过我吗”
宋名郗打出去一张,奇怪地看她,“没有啊,我一直在这打牌,不是有蒲姐姐陪着你吗怎么,害怕啦那爸爸现在陪你去睡觉”
阿絮看着他愣住了。
之前来找她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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