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寺不大,穿过前院和佛堂,就到了后院。
和尚的禅房都在后院里,禅房旁是个小菜圃,里面种了白菜和莴苣。
菜圃再往旁有两棵长势极好的树,下面有一口井。
念心一边带着阿絮走,一边说:“这个小寒寺啊,名字是和苏州的寒山寺有关系的。”
阿絮跨过一道石阶,说:“我知道,刚才你师叔说过了。”
“哎,小心点,这边地砖有点松,你别崴着脚。”念心看她一脚踩在一块断裂的石砖上,急忙提醒她。
可是已经晚了,砖块裂开的地方翘起来,后面是一个小土坑,阿絮脚下一个趔趄,整个身子跟着向后倒。
“啊”阿絮惊呼一声,两只手向前伸。
念心忙上前去,想要抓住她。
阿絮闭紧眼睛,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摔倒在地的钝痛。
可是并没有跌倒的感觉,阿絮感到自己落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邪凤临世。她抬头看了看,对上蒲深沉的目光。
“秋宁宁”阿絮看着她眉头微蹙的沉静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
总感觉,她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
蒲一手揽着她的腰,怀中的少女已经十四岁了,身形逐渐成熟,娇俏的躯体在紧致的衣衫下勾勒出曼妙的姿态,不难看出凹凸有致的雏形。
蒲微微低着下巴,眼睛直直看着她,目光有点重,灌了铅似的往下掉,好像要落在阿絮身上,再带着阿絮一块坠落。
阿絮一时失了神,不知所措地回望着她,手贴在她娇软的腰腹上。
蒲看着阿絮带着些稚气的姣好面容,确乎是笑了一下,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接着,蒲缓缓抬起一只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贴在阿絮的脸颊,用拇指触碰阿絮下唇和下颔交界的地方,指腹轻柔摩挲,一点点摸到她的唇上,细细摩擦。
阿絮无声地动了动唇,淡淡吐出一口气息。
这时候,蒲略微歪了一下头,看着阿絮的眼神慢慢发生变化,一双黑色的眼眸逐渐迷蒙,好像掺了水,莹润潮湿。
蒲的眼珠里倒影着阿絮的面庞。
阿絮看见蒲的眉毛又一点点皱起来,最后拧在一起,再往下是她秀挺的鼻梁,紧紧绷住的唇线,还有轻微颤抖的唇瓣。
阿絮不禁皱起眉,抓住蒲在她唇上滑来滑去的手,扔到一旁,然后踮脚捧住她的脸,问:“秋宁,你怎么了”
阿絮有点害怕蒲像这样盯着她看,就像十岁的时候第一次遇见她一样,她那个时候也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明明没有说话,却好像说了无数的话。
她不喜欢她那样看着她。
蒲猛然一惊,脸上的茫然一闪而逝,旋即换上淡淡的微笑。她抱住阿絮摇一摇,笑着说:“没事,你刚才差点摔着了,我担心。”
阿絮忽然松了口气,刚才因为蒲异样的举动而产生不安也完全消散了。
“哎哟,所以说你们要小心一点,这里是大山里,不是在城里,路不好走,摔着了痛的是自己。”念心哼哼一声。
“知道了”阿絮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冲他吐了吐舌头。
念心哼道:“我这是关心你,你还不领情。”
他推开小菜园的木栅栏门,接着先前的话头说:“小寒寺的名字,要从寒山寺的名字开始说起。你们听过寒山寺的传说吗”
阿絮望一望蒲,摇摇头。
蒲说:“相传唐太宗贞观年间有两个年轻人,一名寒山,一名拾得,他们从小就是好朋友。长大后寒山父母为他与一位姑娘订了亲,但是姑娘却早已与拾得互生爱意。后来寒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左右为难,最后决定成全拾得的婚事,离开家乡,独自去苏州出家修行。”
念心笑道:“不错,就是这个重生一fēng_liú女军王。”
念心接过话,继续讲下去:“寒山走后,拾得没有看见过寒山,感到十分奇怪,因为他跟寒山一直要好,这种事以前从没有过。他去寒山家找寒山,看到门上插着一封信,是寒山写来劝他和姑娘结婚的,他祝他们美满幸福。”
阿絮咂咂嘴:“真是好深的情谊啊。”
念心阿弥陀佛一声,说:“是啊,比起现在为了女人兄弟反目,寒山、拾得的情谊确实令人感动。”
他又接着说:“拾得看了信后恍然大悟,知道了寒山出走是因为他。拾得觉得对不起寒山,最后决定离开姑娘,动身前往苏州寻觅寒山,皈依佛门。”
阿絮眨眨眼,“他也要去做和尚”
念心笑着点点头,“在去苏州的路上,拾得看到路旁池塘里盛开着一片红艳艳的荷花,顿觉心旷神怡,就顺手采摘了一支带在身边,图个吉利。经过千山万水,长途跋涉,拾得终于在苏州城外找到了寒山,神奇的是他手中的那支荷花依然那样鲜艳芬芳。”
阿絮蹙蹙眉,说:“大和尚采荷花,感觉怪怪的。”
蒲笑着揉揉她的发顶,阿絮对她笑了笑。
念心继续说:“寒山见拾得到来,很高兴,急忙迎接拾得,两人终于相会了,会心地相视而笑,一同潜心修行,最后得到成仙,人称和合二仙,而他们曾经修行的寺庙,被后人改成了寒山寺。”
阿絮听完笑了笑,说:“没想到一个寺庙的名字还这么有来头。”
念心纠正道:“这是历史文化沉淀”
阿絮问:“那你们这个小寒寺呢难道有一个小寒山和小拾得”
念心嗔怪道:“小施主,这可不能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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