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浑身被水泡的发白,甚至是腐烂了的男人,隐隐看下,皮肉之间已经分离开来。
他全身上下都被一根根浓密的水草裹着,才让其整个人看起来不显得那么恐怖。
他慢慢的朝着四人走了过来,赤着一双发白的脚,走过之处,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水痕。
“用人类的仪器是无法测量出冥界的地理位置,人为阳,鬼为阴,这两者完全相反。”那个男人发出很细微的声音,就像是水草牢牢勒住了他的脖子,使他无法正常发声。
“所以真正的位置应该是与你们测量出来的结果呈相反方向,那地方在东南方位,我知道在哪儿,你们跟我来吧!”
“等等,你是什么人?”陆小川背着白祁,与金大山、于蔓笙二人靠着站在一处。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陆小川心中有种很异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因什么而生,只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他很熟悉的气息。
这股气息很亲切,甚至有些似曾相识。
“放心,我只是一个意外溺亡的水鬼,怨气不重,不会害你们的。”说着,男子就要转身朝着东南方向走去,“如果你们信我,就跟我来。”
“怎么办,小川,该信他吗?”金大山扛着行李说道。
虽说现在骨女已经被陆小川给暂时拖延住,但由于白祁的诱惑力实在太大,骨女不可能无所作为,所以她现在不选择前仆后继,必是还在观察当中,看看陆小川到底有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厉害。
所以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方向的准确性极为重要,一旦走错路,就要再次面临未知的危险。
“小川,他说的不无道理,无人机和笔记本本就是阳间的东西,在阴间难以正常使用也是意料之中。”于蔓笙在一旁提醒道,“阴阳相反,或许我们要找的位置就在东南方。”
陆小川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们走。”
其实,陆小川会选择跟这个男人走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这股亲切感令他很舒服,就像是亲人一样。
所以,他选择了相信……
男人拖着密集的水草,在前方带路,地上不断划过一道道浓稠的水痕。
陆小川则是背着白祁,和金大山、于蔓笙两人跟在那个男人的后面。
不过,双方之间还是留有一段距离,毕竟陆小川再怎么选择信任,人鬼依旧殊途。
“慢着!”看着往东南方向走去的一行人,骨女低喝一声,“你们真的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你们走?真是天真!”
如今十万枯骨因受到素月的影响,已经对白祁产生了由心而生的惧惮,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出手。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太阴,这可是在地府千百年都难得碰见的好事。
骨涔涔的声音有些令人头皮发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留下那个女孩,我放你们一条活路,否则就别怪我大开杀戒了!“
其实,对于之前陆小川突然爆发出来的灵力,骨女是有些忌惮的,那种灵力绝不可能是普通人类所能持有,所以如果陆小川识趣,能够主动放弃太阴,她也会尽量避免与其发生正面冲突。
但是如果对方不识趣,那就别怪她痛下杀手了,她可不是外界那些慈悲为怀、造化一方的神明,这个神明之位本就是因为惊天的怨念和戾气所凝聚起来的。
陆小川停下了脚步,他缓缓的转过身来。
虽然他不如金大山强壮,甚至看起来有些斯文瘦弱,但好在白祁不重,所以虽然他背着白祁,但身上的气势却完全没有弯曲半分。
他的眼中始终冒着森然的寒意,那寒意就像是一把把刀片似的,要把眼前的敌人活生生撕成碎片。
之前因为姑姑的原因,老猫挟持了她的身躯,逼迫陆小川进鬼门打开那扇关押着那东西的牢狱。
所以他心中本就压着一团怒火,现在再加上白祁昏迷不醒,他就算脾气再好,性子再温柔,那团压在心底的怒火也要爆发了出来。
况且前者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而后者则是为了同他一起救出姑姑,结伴身临险境的朋友。
两人都是他身边非常重要的人,若是身边的人被伤害,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伤害,陆小川绝不会饶恕。
他转过身来,眼中的寒光曝闪。
他冷冷的看着骨女,看着那副隐藏于华服底下的骷髅架子。
“我们既然敢单枪匹马,以人类之躯直捣鬼门,你以为我们真的惧你吗?”陆小川的声音很冷,冷得毫无感情可言,“太阴即是北方之神,自然会受到四方神明的庇佑,我提醒你一句,我们背后不光有人界的势力,还有一整个山海门。”
“就凭你,惹不起!”
见到陆小川嚣张的气焰,骨女恶狠狠地说道,“山海门?小子,说大话也不分下场合,妖界向来中立,从不与人类有过多关联,又怎么会与你们有所瓜葛?“
陆小川并没有解释太多,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若是你自认为能惹得起整个山海门,就尽管来吧!只不过……彼时,只怕妖界会踏平整条忘川,这条罪怕是你担当不起。”
“你!”骨女似是有些被陆小川说怕了,她虽是忘川河上掌管十万枯骨的神明,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修为有成的鬼怪而已。
地府她惹不起,山海门她更惹不起。
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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