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座位上拿了包包,跟同事说有点急事就离开了。到了酒吧外面打开手机,通讯录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号码,没有沈兆易的。
她想也没想就拨通了顾尽言的号码。对方正陪着心情不好的某人在健身房里发泄。听到专属的来电铃声,诧异接起,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看来开窍了。
“顾尽言,有没有沈大哥的号码?”
时笑一出声,就惹来了男人的不悦,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他明知故问:“哪个沈大哥?”
“当然是沈兆易沈大哥。”她语气有些焦急,“你快点告诉我,我有急事。”
他看了旁边大汗淋漓的人一眼:“说吧,他在我旁边。”
“我刚看到沈大哥的女朋友一直在酒吧喝闷酒,我劝解不了。”
“你去了酒吧?”
顾尽言只从中听到了自己想掌握的信息,忽略了事情的重点。
时笑翻了个白眼,说:“今天我们在云谷有个聚餐活动,大家都来了。”
“不准喝酒。”他突然来了句命令,让她一愣,半晌说不出话。“在那等着,马上就到。”顾尽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果断挂上了电话。
陆庭亦在时笑走后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酒吧。沈潇潇跟在其后,俨然把夫唱妇随这玩意给玩的淋漓尽致。
“别喝了,你已经醉了。”时笑进来就看到她又在往嘴里灌酒,一把夺下。
“走开。”
“我已经打电话给沈大哥了,你们好好谈谈。”
金影儿听闻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也好,酒后吐真言,可以不用负责任。”
“额”这什么逻辑?
“不过我现在还不够醉,再陪我喝点。”
“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要不我替你喝几杯?”她刚刚喝了两杯没事,想必是有点酒量的
“一起。”
金影儿点头,却还是不松口,她想她其实已经不太清醒了。
就这样,你来我往,一杯杯喝下去,桌上又多了几个空酒瓶子。调酒师看着桌台上趴着的两个女人,暗叹:这种酒量来酒吧,迟早会被瞧上拖走。
当顾尽言和沈兆易赶到酒吧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两个醉鬼已经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十分钟前还在跟他讲电话的人,此刻双颊红的出彩,摸上去滚烫,浑身像只软脚虾。
他们上前去,一人扶起一个。
“怎么回事?”他厉眼看向调酒的酒保问。
酒保看来人气场强大,如实答:“好像是这位红色衣服的小姐心情不好,后来青色衣服的小姐陪她喝了几杯。”
“沈兆易,你的女人有事你怎么都不知道?”
后者没说话,从看到金影儿的醉态后,他的内心就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她藏着那么多事,却从来都不跟他说。
暗暗握紧拳头,他在心里下定决心:“这次,我会让她把事情说清楚。”
“早该这么做。”拖着只会让两个人更加辛苦。
时笑喝的醉醺醺的,仿佛整个人漂浮在空中,找不到着陆点。她的意识昏昏沉沉,身体提不起一点劲,脑袋涨的快要裂开。
夜风吹来,夹着凉意,她无意识地往热源靠近,鼻间立马涌进一阵熟悉的气息。她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狭窄的视线里,男人的脸朦朦胧胧地在眼前晃动。一个,两个,然后逐渐重叠,彻底清晰起来。
“顾尽言。”她像刚满月的小猫般叫唤他,声音尖细,软糯憨甜。
男人背脊一振,胸口微微一荡,止步停在电梯前。夜色墨黑,他的眸子印着不远处的灯光,魅幻深觉。
“顾尽言。”因没听到回答,时笑又叫了一遍,手慢慢抓上他胸前的衣襟。
他低头俯看她,布满潮红的小脸像两个诱人的苹果。眼眸半张,里面红黑交织,水波潋滟,似暗夜幽兰,不经意散发出蛊惑人的芳香。他紧了紧手臂,唇角抿成一条线,那是克制自己的反应。
“以后我没在,不准再喝酒。”电梯到了一楼,他边抬步往里走,边下命令。
时笑张开干涩的唇:“我喝酒了吗?”
“你说呢?”他咬牙。
“不知道,我头顶的天花板在转,转的好快。我不喜欢坐旋转木马,你放我下去。”
她胡言乱语,伏在他胸口不敢再看,手脚并用挣扎的厉害。
顾尽言死死扣住她乱蹬的腿,附在她耳边安抚:“我们在电梯里。”
失重加眩晕让她产生了错觉,听到男人的声音,她静了下来。缓缓抬起头,发现他们在一个密闭的空间,电梯的数字一直往上升,到了22层才停下来。
“叮”的一声门开了,空荡荡的长廊,没有一点声音,静寂的可怕。时笑此刻异常胆小地朝男人靠近,抱紧。
“怎么了?”他问。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额头迅速划下一道黑线,他这个大活人是隐形了。
喝醉后的她跟正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智商瞬间降到了负极。顾尽言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她,挑眉,淡漠的脸浮上前所未有的探索趣味。感受到她的害怕,他双手用力把她抬抱上一些,吓得她立马瞪大眼,和他的脸部距离咫尺之间。
“重了。”他淡笑着看她。
时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他眼中的戏虐。脸涩红,急得握紧拳头:“我是有长胖点,但也没到抱着会觉得很重吧?”
“半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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