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知道公司的规定,所有人一律要贴着右边的墙行走吗?难道你不知道还有条规定说,所有人一律不允许低头行走,必须时刻抬头,以便碰见客人能及时行礼吗?”
王立彬说得不紧不慢,这么严肃的话题,他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像是在教训员工,轻佻得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音量小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他每个字都拖得比平时长一些,显然在拖延时间,以便多欣赏一会她低头躲闪的挣扎模样。忽然,他又像惊讶了那样,“哎呀,我差点忘了,明明你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呢,当然对公司的规矩不甚了解,呵呵,呵呵…古人云,‘不知者不罪’,所以,我错怪你了,明明。来,让我再好好调教你一遍公司的规章制度…”
“不要叫我‘明明’,这不是你叫的。”她生硬地打断他,倔强地抬起头来,却目视前方的走廊尽头,正眼也懒得瞧他。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呢?”
“看你,我怕脏了我的眼。”她对着走廊前方的空气翻了个白眼,轻蔑地从鼻孔中哼出一股气流,“如果没什么事,我走了,这么多人还等着我检查敲章呢,没闲工夫跟你在这耗时间。”
抬起腿就要迈出步子。他的声音却又在耳边响起:“明明,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恼怒,终于回过头来正视他,“王立彬,你有完没完?说过了不要叫我‘明明’!你配吗?”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因为愤怒声音有些大,身后不远处有四五个站位保安和站位迎宾均诧异地回过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楚她的这句怒吼。其中有一道目光,正是来自石成金。
“不配,我不配。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配。戴着顶‘王总’的傀儡帽子,却只有把苦往心里咽。”被高明明一顿冲,王立彬却不愠不恼,倒好像自怨自艾了起来,他神色悲戚,似有满腹心酸想要诉说。但这种悲戚的表情还没维持几秒,他便又换上了先前的面具,冷笑一声,“呵,但是你就配了吗?你又有什么筹码来和我赌呢?你连筹码都没有,我真是赌都懒得跟你赌。”
高明明听得愣了,全然未明白,“什么筹码?我又不赌(和谐)博!”
王立彬也懒得跟她解释,他牵扯了半边嘴角的肌肉,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抛出了这个关键词:“那天的铁板烧,那个神户牛肉味道真是不错啊,入口即化,唇齿留香,果然对得起‘最贵的套餐’。”
高明明好看的长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她柳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王立彬还是不解释,继续皮笑肉不笑地感慨道:“这么贵的套餐,又这么好吃,这么新鲜、有营养,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吃不惯,拉肚子就拉了二十分钟呢?真是好惨啊…”
高明明的心忽的又咯噔了一下,那冷漠、孤傲的面具再也戴不上去了,表情骤变。
望着她花容失色的样子,他的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快感。余光瞥见了四周那几道目光,他的面上挂起了和善的微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我的筹码已经摆出来了。你的呢?”
高明明的心就像瞬间落入了悬崖。
王立彬仿佛还嫌不够,又添道:“明明,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跟阿毅纯洁的爱情。”他刻意将“纯洁”二字说得尤其重,像是种莫大的讽刺。顿了顿,欣赏了一会儿她愤怒又不敢发作的涨得微红的小脸蛋儿,他才说起那个对她至关重要的答案——“可惜,你日思夜梦的阿毅,早就有了新人。而且今天他开会的时候不在场,就是因为,他已经陪他的新欢吃饭去了。”
她的心忽然就颤抖了。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已经替她说出了心中的痛苦绝望。她好看的长睫毛也在颤抖,面部表情如同听到了噩耗那般僵硬。
王立彬笑了,这回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着笑着,却还嫌不够,又对她补上了一刀:“运气好的话,你等一下还能看见阿毅——和他的新欢,手牵手说说笑笑,从你面前熟视无睹地走过。”
“王立彬!”她恨恨地回过头瞪向他。
王立彬伸出两只手,无辜辩解道:“我可没有在骗你。”他看了一眼手表,故作惊讶,“哎呀,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快吃完了,一个小时以内肯定到。”
“王立彬,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把我逼到极限!”她恶狠狠的,似乎是在威胁。她气极了,却没有一个武器可供还击,只能用那些强硬的话语来辱骂、讽刺他,也许这些强盛的气焰,可以使她不至于输得太丢脸。她又轻蔑地哼了一声,“王立彬,你这个傀儡政权还真是够傀儡的,戴着个虚无缥缈的‘王总’头衔,事实上,连区区一块化妆都插不进手。你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今天这一步吧!”她逼近了他一步,高高昂起骄傲的脖子,眼中充满盛气凌人的气焰,她一字一顿:“‘形象设计部’,现在轮不到你什么事,以后也不会轮得到你这种小人。因为那是‘干娘’的造型团队,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我跟‘干娘’,都将会是杨家人,可你王立彬,永远只是个不配进门的局外人。”
若不是听到了最后那句强调的“干娘”和“杨家人”,王立彬的脸上还只是似笑非笑;在听到了那句“干娘”和“杨家人”后,王立彬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和动作又引来了不远处那三三两两目光的注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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