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房里,灯光温馨而朦胧,散发着不知名的香氛,还播着若有若无的音乐,像是催眠小曲儿,催得人只想进入梦乡。三个人舒服地趴在三张床上,三位技师在卖力地给他们敲打按摩,他们闭着眼享受,满足得时不时哼唧哼唧。
“呵,她的肚子还真争气,刚结婚就害上了喜,再过几个月,诞下杨家‘龙嗣’,就可以好好唱一首《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技师正给王淑芬敲背,敲得“咚咚咚”的,她的声音也随之颤来晃去,晃得分不出是什么语气。
王婉君闭眼享受着揉捏,面无波澜,全身只有嘴皮动了动,“王府的服务员我数过,有40个,之前‘造型费’是每人每月一百,现在工资涨了,‘造型费’也涨成两百,翻了一番,再加上她每个月强买强卖的那些化妆品,从一个人头上差不多就能赚到三百多。虽然跟星辰没法比,不过这样算下来,也不是笔小收入。”
王健柏插嘴道:“月薪过万呢。”
王淑芬也补充道:“我上次在精品店里看到她强卖的化妆品了,一支一块钱的眉笔她要卖六块钱,两块钱的唇膏她要卖十块钱,而且这还是在精品店里看到的价格,要是去吉祥街批发市场,还不知道一块钱有几捆呢?”
“这简直是无本买卖嘛。”王健柏的声音也随着敲背按摩一颤一晃,“比给人化妆利润大得多,还轻松得多,以后还有发展的空间。”
王婉君照样闭着眼睛,全身只有嘴皮动了动,“现在她怀孕了,就叫那个服务员领班代替。不过,我现在闭着眼睛也能想到,服务员在中午开张前是很忙的,领班就更忙。本身搬桌扛椅、扫地抹灰就有一堆事情,蓉姐的化妆师又不给人涂粉底,都是扔个粉底叫她们自个涂,忙都忙得焦头烂额,又得涂粉底,哪还有空闲监督化妆工作。”
王健柏侧着把头点了点,“领班这么忙,肯定监督不好。”
“高明明还不就是嫁得好,杨绍忠才这么卖她面子,把她捧得比当年的温文雅还要高。”王淑芬一颤一晃地冷笑了下,“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坐在家里当她的阔太太,每天打打高尔夫、做做美容、练练瑜伽、安心相夫教子就行了,根本就没必要出来混钱,更不应该来餐饮服务业这种行业捞金,最起码也该去奥甲捞金才对。”
王婉君还是闭着眼,声音一颤一晃,“可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杨家太太,倒偏偏不要做太太,偏把自己当个二奶,偏不要去地产业捞金,偏要在这种餐饮服务业捞金,跟我们这些没有地位的底层贱民挤在一块,抢我们贱民的饭碗。我们这些贱民是没得选择,才不得已在餐饮服务业捞金的,她明明有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来抢我们贱民的饭碗呢。真是,把整个社会‘食物链’平衡都给破坏了。‘自然界’迟早要发怒的哟。”
“这就怨不得我们不客气了。”王健柏也闭上眼睛享受按摩。
王婉君缓缓张开了眼睛,眼里透着冷冷的光。“高明明上班还不到一周,人又这么笨,连工作都还不熟悉,就又是病假啊,又是南州岛度假啊,又是怀孕的,现在她这么一养胎,恐怕至少三年内没法再出来混。就剩那个领班顶事,又是个‘形象设计’生手,对付起来更容易。”
王健柏和王淑芬都笑了,不说话,认真地听她说下去。
王婉君眯着眼睛,嘴角牵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比如,让这领班犯点错,这个错,还得算在高明明头上。”
她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按摩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卖力敲背的声音,和若有似无的催眠曲声。那两个人感觉到了她不再说下去的原因,自觉地没有再问下去。直到那三位技师结束了按摩,纷纷退出房间。
王健柏呼的一下爬起来,压低了嗓门,迫不及待问道:“具体打算怎么办?”
王婉君舒服地躺下,像在自言自语:“‘形象设计’,还能发生什么严重错误呢?总不可能让客人食物中毒吧?我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老套路了——伪劣产品过敏。”
王健柏皱着眉想了想,“过敏,在王府真算不上什么大事,甚至都算不上错误。几个服务员而已,就是真的永久性毁了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那些没文化的打工妹,大字不识几个,就是想闹事,普通话都说不周全,表达一件事情都表达不清楚。呵呵…哪次有人过敏被上头知道的?在下面就自动化解了。最后还不是服务员自认倒霉?”
王婉君望向王健柏,笑得胸有成竹,“如果是个重要的人毁了容呢?”
“重要的人,会在‘形象设计部’强制化妆吗?…”王健柏顺口说着,可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张大嘴巴,“啊,那个小李,那个李经理。她偶尔自己懒得化妆的时候也会去那边化妆,给她化妆全是免费的。”
王淑芬忍不住问道:“李经理是什么人?”
王婉君又闭上了眼睛,“‘正恩投资集团’宋董的‘正二品昭仪’。”她的声音怪腔怪调,分不出语气,但感觉得到明显调侃的意味。王淑芬恍然大悟。
王健柏补充道:“宋董是龙头区区委书记的侄子。”
王淑芬更加恍然大悟,“难怪如此。这么一来,高明明就被杨洪伟给牵制了。也就是说,杨洪伟在区委书记跟自己之间,在李经理跟高明明之间,只会选择李经理。”说着,她转头望向隔壁床的王健柏,“阿柏,蓉姐她们的化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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