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翻过过去一页,用夹子夹好,挂回了墙上。那是一双白皙的玉手。她用好听的女声念道:“今日宜嫁娶、祈福、求嗣、交易、开张、搬家,不宜词讼、伐木、安葬…”
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正月十六了,元宵节过了,可虹虹还是没有消息。”杨洪伟疲惫地靠在沙发,叹道:“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少和他一起过年,可现在他不在我身边了…淑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失职的父亲?”
淑仪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这怨不得你。”
杨洪伟还是在深深自责:“要不是我害他从小就在单亲家庭长大,要不是我从小就疏于管教,从不陪他说话,他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样,碰到个女人就爱得不可自拔,把全部身心都放心付出给这个女人。他肯定觉得小时候在家里得不到的温暖,在这个女人身上全都能得到,而且这个女人还比他大,他一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身上全是好的一面,反而我这个爸一无是处,劣迹斑斑,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
“别这么说。”淑仪温柔地抚摸他的手,把一切责任推到高明明头上:“要怨,都得怨明明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妖言惑主,煽动仇恨,挑拨离间,让你们父子心不齐。你看,虹虹在医院里跟你吵架的时候,骂得那么难听了,明明呢?明明在做什么呢?她除了哭,除了装可怜,帮你说过一句话吗?她是你儿媳妇啊,看见你们父子吵得不可开交,竟然一个字也不帮忙调解,除了哭还是哭。我看她是故意的吧,医生都说了孩子啥事也没有,她还一个劲的哭,眼睁睁看你们父子闹翻,看杨家家丑外扬成这个样子,我看她是在拿哭来掩饰自己根本就不想调解,说不定哭的时候,手掩着面,里头还在阴笑呢。”
杨洪伟也困惑了。呆呆地望向地板,一言不发。
淑仪看了看他的表情,继续深入劝说道:“她嫁入你家,就该把自己当作杨家的一份子。实不相瞒,我家里偶尔也会吵架,每回我弟跟爸吵的时候,我跟他媳妇都是一样当和事佬的,她媳妇拉架比我还着急呢。可是你们父子家丑都闹到单位、闹到医院去了,明明做过什么吗?其实她内心就是巴不得你们闹翻的吧。”
杨洪伟摇摇头,“不会的,假如她的婚姻是有所企图的话,那她企图的目标一定在王府餐厅,也就是说,没有我们父子这层关系,她才不会跟虹虹结婚,她没理由帮着虹虹来跟我闹翻,这样她的婚姻不是一无所图了吗?”
“可是他们现在私奔了,这是事实。”淑仪劝道,“不管她到底心里怎么想,反正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不会有假。伟哥,你信不信,”她坐直了身子看着杨洪伟,“我敢打赌,不超过半年,绝对不会超过半年,虹虹一定会回来找你,跟你道歉,求你原谅。不为别的,就因为明明那个女人,迟早是会露出马脚的。这种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合的婚姻,能维持多久?恐怕只消半年,她把虹虹的那几千万骗光了,人也就差不多该玩失踪了!”
“不会吧。”杨洪伟似信非信,却仍深有疑虑。
“怎么不会了…”淑仪刚想说,意识到态度有些不够谦和,忙又换上了那副温柔的笑脸,温柔的语调:“一家团聚,齐心协力,比什么都重要。相信我,虹虹迟早会回来你身边。”
杨洪伟揽过她的肩,将她搂入怀中。两个人甜蜜地依偎在沙发里。杨洪伟心中忧思重重,望向窗外。上河的天空始终是灰蒙蒙、阴冷冷的,年关里头的天气也总是一年之中最恶劣的时候,外头滴水成冰,呵气成霜,屋子里虽然开着暖气,又有美人在怀,他始终觉得心头蒙着一层阴云。
上河数九寒天,滴水成冰;千里之外的岭南省东山市却是一派南国风光,花红柳绿,草长莺飞。
东山的新家里头,小夫妻俩也甜蜜地依偎在沙发里。
杨虹随手翻着一本旅游杂志,“你那么喜欢海,可惜暂时没有机会去长滩岛。那个地方,你去了肯定不会后悔。只是你现在不能长途坐车,只能待在家里安心养胎。”
高明明有些失落,“我在家里闷着,都快闷死了。”
杨虹笑笑,怜爱地抚摸了下她柔顺秀美的长发,“你不是报名了那些什么准妈妈俱乐部、胎教班了吗,没事多去跟你的同学参加点活动,也锻炼锻炼身子骨。说实在的,你都用不着听什么胎教音乐,你自己就会弹钢琴,弹得比什么胎教音乐都好。你又那么精通音乐,懂艺术,到时候肯定把小明教得跟你一模一样优秀。”
“就你会夸人。”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杨虹怜爱地轻抚她美丽而神圣的肚子,那已经明显隆起了,圆圆的像个皮球,她的骨盆好像也变宽了不少。“你的肚子好像大了好多。”他把整个掌心的温暖都贴在上面轻轻抚摸,生怕重了一点就会压痛里面的小明。
“是啊,我看有人五个月才一点点,可是我五个月已经这么大了。”
“因为小明长得很健壮。”杨虹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他忽然眼前一亮,提出个建议:“明明,你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去拍一套孕期写真,怎么样?”
“啊?”
杨虹想到做到,兴奋地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有一家摄影馆,就在我们家附近,听说是东山市最好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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